早上我都洗涑完毕程王子才起来,起来又是懒洋洋的洗漱,害得我提心吊胆的担心迟到。中午吃过午饭,我突然的感觉头又开始疼痛起来,逐渐的加剧,我在电脑前有些坐立不安,担心吓到同事,于是跑到厕所里面去了。
这种痛和上次来的如出一辙,如同一只虫子在啃着我的脑花,慢慢的把我的脑腔掏空,然后继续的啃着我的头盖骨。我双手撕扯着头发,把厕所的门弄的咯吱咯吱的响,感觉整个房子都在摇晃,到后来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想到回家。
我出了厕所,看到旁边有步行的楼梯,也顾不得走廊的那一头有电梯,猛的就朝下冲去。我疯狂的从十一楼跑到了一楼,然后冲到大街上去,我想去拦一辆出租车,尽快回家!正招手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黑影对着我过来,听到了路人的惊呼和急刹车声后……我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很高,轻飘飘的,然后眼前一黑。
我恍惚的听到身边有人在哭泣,感觉象是婷婷,又象是我的母亲,一会又如同我的姐姐……又感觉有一双手在抚摩着我,如同父亲的宽大手掌……我一会醒来一会睡着,眼前总是黑黑的一片,整个脸上好象都蒙上了一张大的布。我的腿好象也不听使唤,如同被固定在床上一样。
“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的跑到了楼下去了,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姨您别担心,医生说了,一定尽全力把石九治愈的……”我听出来这是程思泯的声音,然后又听到我母亲哭泣的声音。我想给他们说明原因,却张不开嘴。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不知道还要睡多久!这几天里有哪些的人来过,我都能一一的记住。婷婷和我妈还有护士医生一直在身边转悠,程王子来了好几次,婷婷的爸爸和她妈来过,公司的朱总、郑总监还有几个同事也来过,我的几个大学同学也来过……这些人,我甚至能记得他们谁先来谁后来,说了些什么的话。我心里明白,也有想发表见解的意思,可我的身体已经被禁锢,嘴门也贴上了封条。
这天我父亲来了,我听到他在和我母亲交谈。“我回去把存折上的钱都取了,把家里面的现钱也带过来了,一共三万多块,看样子是够了。医生怎么说的,这么几天石九怎么还不醒?”
“人家医生早就说了,这孩子大脑受到震荡,恐怕要昏迷一段时间,但基本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就害怕留下点什么后遗症……”母亲说完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捡条命是条命了,哪个喊他出去不当心,都多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别人警察都说了,开车的司机正常行驶,没有过错,我们是完全责任人……还有,我看把他们公司的那位小程拿过来的一万元入院费先还了,别人帮这么大的忙,再拖下去也没有道理。”我听父亲愤愤的口气,知道他在责备我。
“你说这孩子最近怎么了,病病怏怏的,家里面怪事也多。你说该不会是……都怪你,他三叔怎么说的,你不但听不进去,反而还说人家是在骗钱……”我不明白母亲说这话的意思,但我听懂她有埋怨父亲的意思。
“什么屁话,鲁三的鬼话你也信,他除了能敲诈死人的钱财还有什么本事?老子就看不惯他这样的装神弄鬼。生老病死,天灾**,不过就这样子罢了!”父亲不屑的说道。
“你这人是花岗石脑壳,半点的油盐不浸,凡事都听不进别人的话,现在也不说这些,我就担心咱们石九的伤,千万不要有什么大问题就好了……”母亲说完后,又开始抽泣了起来。
我在床上听二老的谈话,我想告诉他们我出车祸的原因,我更愧疚自己拖累他们。二老都这么大的年龄,不但没有享受到我半点的福,反而还要为我提心吊胆的受累!
我就这样一直在床上趟着,甚至大小便都有人帮忙,有时候是父亲,有时候是医院的男护理。记得有一天程王子来了,看到男护理在给我导小便,我听到他说要过来帮忙,我的嗓子都快提到嘴边了,紧急关头的时候,亏得父亲推门进来,死活没有让他帮忙,当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是的,赤身裸体的面对着别人,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受到侮辱一般,可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希望能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