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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巫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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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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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的慌了神,因为我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这样的深夜还在打扰人家是很冒昧的。我连忙给卢教授道歉,起身就要告别。程思泯说太晚了叫我不要回去,晚上和他睡。卢教授也是这样的意思,说很欢迎我住在这里,还说一点也没有打扰他,我们谈论的很开心。

    我执意要回去,程思泯有些不高兴,自己下楼去了。我给卢教授告别,并给他道谢。他喊我常来玩,我应着下了楼。贵姨把我送到门口的时候,一辆浅蓝色的跑车开到了我们面前。我本来想说我自己打车回去的,但一看到程思泯阴着的脸话到嘴边都吞了回去。

    车上这小子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是哪根筋出问题了,就问他怎么了。他说:“难道叫你在这里住一晚上降低了你的人格吗?”我一愣,他继续说道:“这么晚了哪个想出来送你!”我知道他这是小孩子脾气犯了在说气话,也不和他计较。

    途中的时候,我们都不说话,感觉有些尴尬。我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笑着说道:“我们这样的人,住那样高贵的房间怎么睡的着呢!我还是回去睡我的狗窝塌实。”

    我说这话本来是句玩笑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哪知道这小子却更加的犯横了,车突然的停了下来,然后只听到冷冷的一个声音:“下车!”我摇了摇头,叫他回去小心点,我的本意就是自己打车走,不好意思太晚了他还要送我回去。刚一下来,车“哄”的一声就开走了。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只管握着自己的方向盘,并不和我摆谈。深夜的街道很宽阔,完全没有了白日的拥挤和喧哗,甚至感觉有些寂静。我摸摸胸口,那个玉蝉还在里面,我想着今天卢教授的话,又想着这最近的一切事情,感觉思绪一团的乱,不知道该如何的整理,心很疲惫。

    回到家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阿黑本来是睡着了的,但看到我回来马上就跳了起来,我知道它饿的发慌,找了一大块蛋糕喂它。躺在床上,我看着自己卧室顶石灰抹白的天花板,回忆起卢教授家的豪宅。想想这世间的锦衣玉食与粗茶淡饭,尽管有很多的人削尖脑袋想去过前面的这种日子,可到头来还不是同样的在打磨时间!

    凡事适可而止,千万别去追求尽头!人的心脏小的连一只老鹰也吃不饱,但一个世界却也填不满它。我这人别的不行就是心态好,然而用婷婷妈的话说就是懦夫精神、窝囊废主义、典型的乡巴佬嘴脸,吃二两白饭就跟过大年似的乐和。

    早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给婷婷打电话,响了半天她也不接,我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还是不回,我想她是对昨天的事情误会生气了。我对她真的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想和她过一辈子,想好好的爱她照顾她…然而这世间,往往事与愿违!我们的一生,或许注定有很多的东西要成为梦想,因为这些不是我们所能主宰的!

    我现在越发的能体会到马克思说什么:“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这是两个家庭一大群人的碰撞”这句话的含义了!

    陈娟照样的阴着脸上下班,我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同事们都在议论她,说她这人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打击,现在突然变得希奇古怪的。我回味着别人的言语,仔细的想了一下,也觉得她变了,仿佛很陌生一个人。我有次在厕所外面洗手台前的镜子里面,看到身后走过的她目光游离、面色苍白。好几次我都想去问问她最近怎么了,但每次找借口和她打招呼她都摆出拒人千里的姿势。

    我旁边的程王子一上午都在埋头弄着方案书,我过去想看他做得怎么样了,结果刚到他的后面他就黑着脸把窗口点成最小化。我想他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又想到他平时就喜欢乱开玩笑,于是低声说道:“你小子怎么就跟个女人一样的小家子样啊!我昨天晚上不在你床上睡是因为大半年都没有洗澡,怕油垢把两个人粘成麻花股子分不开了。不让你送是想到大半夜的担心你,这年头女流氓多,怕你被劫财劫色了。”

    我看周围没有人经过再压低声音继续的打趣:“哎呀!有句俚语叫什么来着,割卵子敬神——人也挨痛了神也得罪了!”这小子不停的在忍着笑,脸都憋红了!我又一本正经的说:“这俗话说的好,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谁穿我衣服我砍他手足,谁砍我手足我穿他衣服!”

    等到程王子扑哧的大笑开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后悔。这小子的笑惹得全办公室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着我们,程王子的不讨男同事喜欢这下连我都跟着受牵连!大家的眼神分明是看不起,认为我在竭力的讨好老板的关系户,这下我可真是跳进长江都要把水洗黑了!我讪讪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程王子还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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