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一平缓的大山上,耸立着一山寨。巨大的树桩围成的围墙,里面高楼矮房无一不有,杂乱却不脏乱。
在最高的一楼房内,正有四人坐着内,里面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为什么不杀了那杂种,妈的,老子差点死在那杂种手上。”王力全身包扎的像个粽子,躺在床上,面色狰狞的咆哮着。
房间内,李元松和四当家张刚坐在一旁,柳宗左腿也包扎了起来,坐在房间的一旁。这时李元松看向柳宗,道:“二当家,我想你心里应该有主意了吧。”
柳宗点了点头,阴恻恻的道:“没错,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啊!”王力吼道。
“弄伤他的筋骨,让他每天疼痛,废了他功力,让他痛不欲生,然后……把他送进乌鸦那去,嘿嘿。”柳宗寒声道。
“乌鸦那!黑矿场!”张刚惊讶道。
“……好啊,哈哈,让他天天受折磨,过着生不如死暗无天日的生活,永远的成为奴隶,好啊,哈哈,这才解我心头之恨,哈哈……”王力顿了下,随之放声大笑了起来。
柳宗也冷笑一声。
*****
灰暗阴湿的地下牢房内,静悄悄的。
枫行无名衣衫褴褛的趴在地上,他睁开眼扫向四周,深吸了口气,试图着爬起来,可无力的四肢使他痛哼一声,又重重的摔回地面。
枫行无名知道,如果不是昨夜他们弄伤自己筋骨时,赤焰丹的最后功效还在发挥,自己此时恐怕难以动弹半分。
功力被废,即使以后身体恢复,体质也比常人还要孱弱几分。可借助赤焰丹的功效,竟恢复了些元气,被伤的筋骨也恢复完好。那熟悉的‘气’,似有若无的缭绕在体内。体质虽大不如前,但也比常人要坚韧些。只是体内的‘力’,却丝毫恢复不得。
“一切都完了!”
报仇无望,性命难保。枫行无名心里很清楚目前的处境,自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他的心就如枯败得落叶,被尘埃遮掩,陷入黑暗,逐渐腐烂。
即使从未杀过人沾过血的他,在刚醒来时回想起昨夜杀了人而感到的惊惧茫然,此刻也荡然无存。
他眼眸空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不再动弹。
“噔!”“噔!”“噔!”……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不一会,几个黑影站在牢房外面。
枫行无名眼光漠然的扫了眼,便收回了目光。
*****
这是一处偏僻的场所,四周都是荒山野岭。风化的岩石高耸四周。而就在这里,有一处特大的矿脉,现正有大批穿着或脏或破的布衣的人在此挖掘。
“快走,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那个,摔倒了给我快点起来……”
“喂,老实点干,到时乌鸦来了,我会叫他给你们点好吃的……”
矿场范围极大,人数众多,每天都有这杂吵的声音响彻四周。而在最外围,都有木桩挡着,而且有着众多手持钢刀的人把守着。矿场中,却都是各个小矿点里挖矿的,各个小队工人中的几个小头目看管着。
枫行无名衣衫脏乱,像条死狗一样躺在一小矿点中的一间简陋昏暗的宽大房间里,长长的卧榻就像梯田一样,密密麻麻的。上面,就铺着一层脏兮兮的薄布。可想而知,这屋子,就只是给人睡的,站脚的地方,都只占二分之一。
这里面充满了发霉等刺鼻的味道,难闻的让人窒息。枫行无名却丝毫没有感觉,眼神空洞的看着简陋的屋顶。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都会被误认为是死人。
“砰”的一声,仿佛能被风随时吹倒的门一下被人踢开了。一个赤着上身,国字脸的大汉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床上有一人,而且是个生面孔时,顿时一愣。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这人那一头白发,随后转身走到外面,大声喊道:“喂,周远,怎么房里多了个人啊?”
“刚来的,身体受损,让他休息两天再让他做事,他就在你们那矿点做了。”一个声音回答道。
“那他跟谁啊?我,浪彪,还是光头?”那人问道。
“随便你们了,你张卡想要,就跟你了……”
那叫张卡的大汉得到答案,就转回进了屋子,走到枫行无名的身边,叫道:“小子,小子……”张卡看枫行无名那空洞的眼神,不禁皱了皱眉头,没有再说话,转身到其中一卧榻上拿起东西就离开了。
转眼,时间就到了一更,一半的人都回到了屋内,还有一半依旧在外挖掘着。这些人进屋看到枫行无名,都微微意外的多看了眼那头白发,便默默的做起自己的事来。没一人管枫行无名是生是死。
这时,一个身着锦衣,有着三角眼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手持钢刀的黑衣手下走了进来,阴冷的目光扫向四周,顿时屋内都安静下来。
“乌鸦,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脏地方呢?”
人群让出一条路,一个精悍的男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