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磨之声在空中回响。
离城门一射距离,绣着“松鹤楼”三个大字的酒旗在栉比的屋檐中高高竖起,迎着朝阳炫示富贵之气。
此时,酒楼内已经有很多富贵闲人上门光顾了,遛鸟的,架鹰的,许多人在大堂上笑闹吃茶。小二提着香茶壶在人群间穿梭。
酒楼二楼也坐满了人,但比楼下要安静文雅得多了。这里用**扇檀木屏风分成十余间隔断,形成些许与三楼不大一样的雅间,客人相互之间都见不着面。
此时,临街的一间隔断内,聚满了身穿黑袍的血刀门徒。一血红长袍和尚居中坐着,三名红袍客分列周围,余人都是靠墙站立。
“堂主,他进来了。”趴在窗台边打探的一名门徒在人群中发现了我,立刻向首领报告。我下意识感觉楼房投去的冷电般的目光,眉头一皱,跨步走进松鹤楼。
入店许久,并不见老叫化子前来,也一直没看到掌柜的和店小二出来招呼,店中也没有了往日那番点菜传菜的喧闹之声。安静深沉成这样,也太悖乎常理了。
周边的食客人人面色怪异,每个人手上都紧紧握着兵刃,显然正在全神提防。而且,毫无例外的,桌面上都是全无饭食!
他们不是来吃饭的。
“老家伙还跟在他身边?”血红长袍和尚皱眉问道。
“没有,就他一个,但楼中情形怪异的紧。”窥视者恭声答道。
“无妨,虽不晓他们所来为之何事,即便有所冲突,他们也没胆量招惹我门血刀派。”
“高堂主,此人……很厉害?怎么,我,看不出来?”一旁一名红袍之人满脸疑惑之色问道。他似乎不经常说话,舌头发僵,语调生硬得很。高堂主默不作声,冷冷看着我渐渐走了进来,才压低声音回答:“他好对付的很,就怕前几日身边的几个花子。”
转过脸来,向下属吩咐:“就按先前的计划来做吧。”诸多门徒出列应了,飞身出了雅间。
“张坛主,还有你。”
张坛主闻声上前踏了一步,仍是躬身,眼睛望向地面。
“此时那两个小花子不在了。”高堂主冷冷说道,“若是再办砸了,老祖那里你自己去交代。”
颜坛主身子一颤,低声道:“属下一定尽力而为,不辱堂主的期望。”
“你一定要彻底毁去他的元神,抢下他手中的戒指。”高堂主说完,不再看他。
指派间,窗台前探视行踪的教徒‘咦!’的一声。道:“
“不好!堂主,事情有变化!你快来看!”
门口缓步走进一个年轻的男子,看来不过二十三四年纪。面目俊美,漆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用银扣结住了披在脑后,更显得儒雅风流。他径直走向堂中一桌前坐了下来,向我点头示意,我心中一动走将过去与他坐与一处。
空中飒然风响,几团黑影从上空扑落。
十余个黑袍汉子,各手持一柄血红的弯刀,将我团团围住。我扫一眼过去,却是谁也不识。
“阁下就是神斧霹雳三十吧。”一人问道。
“你应该知道咱们为了什么事而来。”
我不禁一愕,何时我得了如此恶俗得名号?摇摇头,缓缓道:“我不认识你们。”
“我却识得你,那日在沙漠之上杀我三师兄之人便是你!”身后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说道。那是个粗豪的黑袍汉子,眉目间颇有煞色。
我开口道:“我明白了,血刀派果然出息的紧!”
“好!你明白就好。”那一瘦削黑袍人向四周扫视一眼厉声喝道,“我等是血刀派弟子,前来此处了解一场恩怨。不相干人等速速离开此地,不然别怪刀剑无眼。”
此话一处,四下更是寂静,却无一人离去。众人脸上却写满了嘲弄之色。瘦削黑袍人正待发怒,却听自己雅间中窗户‘吱呀’几声,回首一看,几道红影从窗中向外窜去,转眼已不见了踪影。
“你……你……你是……!”众黑袍人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长啸一声,便欲躲门而逃。
“几位兄台,怎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众黑袍人脑中‘轰!’的一声响,登时如同被雷电劈中尾巴的野猫,猛跳起来,全身绷紧了,脚下再也迈不出一步,霎那间便已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说话正是这名年轻的男子食客,我早看出了这一白衣男子走入之时,正是全场目光的焦点所在,满堂一百多名豪客都在恶狠狠的盯着他。我入楼之时,便已知落入圈套,和他端坐一处,正是唯一的生地。
我叹道:“兄台好辣的手段!竟将他们元神也化的一干二净。”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却不言语。
一旁传来大声夸赞之声:“你们看三十大侠神情淡定,面对着魔头竟然敢直指其非,唉!真是艺高人也胆大,佩服死我等了。”
一百多名江湖人物尽耸然动容,眼见着这名三十大侠先是直接坐到魔头的对面,后又丝毫不将血刀派放在眼中,此时看来又要挑战魔头了。人人心中剧跳暗中蓄劲,只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