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红了!
那张脸转过来了,在地上直接转过来的,嘴里居然叨着一根青草,显得轻松惬意至极:“嗨,你叫什么名字?”
“问来做什么?”姑娘悄悄地将自己的脸侧向一边。
“能做什么?你想啊……我们在一起都两天两夜了,真是一个奇怪的经历,总得知道对方是谁不是?”
女孩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在一起?两天两夜?为什么自己觉得仿佛就是一个梦?自己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么接近过,但这两天时间里,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有一种奇怪的感受,有时候想看看他在干嘛,有时候则是和他说那些没有油盐的话……
“我叫叶秋!”叶秋说:“反正名字先告诉你了,你的名字说不说我管不着!”
“我就不说!”姑娘说:“也不稀罕听你的臭名字……”
“失败!太失败了!”叶秋翻身朝向天空,大叫道:“老天爷,到底是我救了她,还是她救了我?为什么她还恨上我了?”
“就恨你,就恨,就恨!……”
声音倒象是撒娇。
又是奇妙的一天过去,伤口的疼痛早已在姑娘慌乱的心事中消于无形,在傍晚时分,她悄悄到了前面的小溪边,清水冲去残留在身体上的血迹,饱满而又白嫩的部位只留下一个淡淡的伤痕,轻轻抚一抚这块伤痕,姑娘眼睛里一片沉迷,伤痕啊伤痕,你想记住什么?
自己呢?又能记住什么?
三个迷失的夜晚过去了,明天该是上路的时候,叶秋,叶秋,你为什么不离开?你早点离开可有多好……
衣服已补好洗净,这上面的一针一线也都浸透了她复杂的心事,穿上身,依然柔软,但清风拂不去心的狂乱,头发上滴下的水珠也如她眼睛,每一颗滴下都幻化成无边的沉迷……
“你的伤已经好了!”后面传来他的声音:“想上路了吗?”
“废话!”姑娘不回头:“我当然要走了,永远都不想再见你在本小姐面前转悠……不过,你可以留下,这里特别安静,很适合书生读书!”
“读书?我读的书早就满肚子了,不信,你听听……”叶秋叫道:“孔夫子说,有美女从天而降,不亦乐乎,美女要去而任其去,不亦君子乎?”
“臭书生,酸书生!”姑娘掩耳不听:“伪君子……”
叶秋躺下了,静静地看着天空,姑娘也躺下了,也在静静地看着天空,山谷里好安静,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悄然传来。
“你还没有睡!”叶秋的声音响起。
“你也没有睡!”
“想什么事?”叶秋说:“你好象有烦恼。”
“谁没有点烦心事?除非是死人!”
“能告诉我吗?”叶秋坐起来了:“也许我可以帮你出个主意什么的……”
姑娘手枕在脑后,黑暗中她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
“你怎么了?”
“没事!你睡!”
“我睡了,如果有点什么烦心事,可以告诉天上的星星,放心……嘻嘻,我不偷听!”
他的眼睛闭上了,脸上是一片平和,看着他的脸,姑娘觉得心中的烦恼慢慢不见了,好奇妙的夜晚,好奇妙的三天,这个人象一个无赖,白天没个正形,但这睡着了却是特别特别正形。
这张脸上一只眼睛突然睁开了,与姑娘略带几分痴迷的眼睛接了个正着,叶秋大呼小叫:“我知道你的烦恼是什么了……”
“什么?”姑娘连忙避开,脸色已经微微发红了,自己怎么这样看他?
“你的烦恼就是……你看上我了!”叶秋大叫:“惨了,惨了!我一个可怜的书生,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怕是逃脱不了你的魔爪……”
嗵!一只小脚准确地落在他的腰部,伴随着大叫:“臭书生,想得美!”
……
清晨的阳光下,叶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没有打量四周,因为他知道她已经离开,人都离开了,为什么还要留下字,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
写下这些字的时候,你一直在写了擦、擦了又写,什么字这么复杂?
她写字的时候,自认为他已睡着,但叶秋自然没有睡,她要走,他没办法留下,但他想看看她要告诉他什么!
字在那边树下,一块落叶地扫得干干净净,上面的字并不多,只有几个字:“你要是敢记住你干过的坏事,饶不了你!亦雨”旁边放着一个小包裹,里面当然是真金白银。
亦雨,这就是她的名字,她终究还是告诉他了。
上面的十几个字就是她写了半夜的字!
记住了!临走时还提醒一下,我还能记不住?……
叶秋嘴角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看着这十几个字,突然手轻轻一挥,落叶飘落,将地上的字迹完全覆盖,亦雨!雨迟早会下,这些字很快就会被雨水冲掉,但这三天三夜的奇遇却已在心头扎根,叶秋脚步突然启动,唰地一声穿过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