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摇曳着,而且正咕噜噜地不停收线,快速地往飞龙的战飞龟接近。
飞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蹲在那些彩丝的尖端黏接处,正好奇地左看右看着,似乎对这些花花绿绿的彩丝很有兴趣的样子。
那七八条人影里头,有两个收线得特别快,这么一转眼已经带着啪啪的衣袂声,站到了战飞龟前面的车体上,同时其中一人还对着蹲在那里的飞龙说道:“战具宗的朋友,尊驾怎么一下发话,二下投帖,就这么轰隆隆地开着战飞龟,往我们这儿直闯了进来?”
飞龙听了那人的话,这才在车顶上站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啊呀这倒是我的不对,原来进这个谷要先打招呼的呀……”
这两个站在车头的人,身材并下高大,只是中等的体形,不过他们身上却是穿着一套特别宽大的长袍,倒显得有些像是包了件大被单那般,袍尾衣角被风吹得鬣鬣直响。
这个装束虽然很特别,但是最显眼的,却是他们穿在身上的这两件大袍,花花绿绿的程度,远超过一般服饰,不但色泽鲜艳亮眼,而且红的绿的白的花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织成这件大袍的每一条丝线,本身就已经是很复杂的花线那般。
阳光照在衣袍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绚丽的彩光。
这两人五宫中的眼眉骨,比一般人要突出许多,使得他们的眼睛给人一种很阴沉的感觉,偏偏两腮内陷,脸部下方变得瘦瘦尖尖的,更让人一眼就觉得两人的长相诡诈无比。
“阁下能不能先停一停?看样子阁下不是战具宗的人,倒像是九幽派的对吗?”
另一个彩袍人也开口说话,同时深沉的眼睛直瞟着飞龙身上的九鬼大氅和脸上的面具。
飞龙点了点头,体内的气机立即收东,在狭谷里弯来弯去的战飞龟马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一般,轰隆一响就煞停在狭谷里的半空之中。
站在车头的那两个彩袍人,应变却也不慢,同时真气沉锁,双腿好似是插在战飞龟上头一样,纹风不动。
但是本来让战飞龟拉着在空中乱飘的其他六人,则是没料到冲得飞快的战飞龟,竟会这么突然地生生煞停,不由得连线带人,噗噗啦啦地在空中按惯力绷得笔直,好一会儿才劲活力散,惯力过尽之后,那六个人也下下来,只是各自连着一条蜿蜒飘飞的彩线,身形在空中上下浮栘,远远看起来有点像是在战飞龟车上放起了六个彩色的人形风筝。
“本人叫贝花红,另一位是本人的兄弟贝花绿,同时忝掌‘贝锦’一派……在空中的是本派的三红男和三绿女……”之前开口的那个彩袍人简单的交待了自己这边的众人:“阁下驾着战具宗的战飞龟,身上却是穿着九幽派的九鬼宗主大氅,脸上却叉戴着鬼符祖师的面具,倒叫我们兄弟有点弄不清楚老兄的来历……一贝花红的话一说完,另一边的贝花绿也指了指坐在飞龙后面的四人说道:“后面这四位,倒有点像是战具宗的朋友,尤其那位老先生,飞龟战甲的胸前还有个‘人’字,莫不是战具宗三供奉里的人供奉吧?”
飞龙听见这两位彩袍人,说话的证丰忌颇为温和客气:心中极有好感,正想回答,却突然听到后面哄然传来了一阵非常大声,宛如丝弦般的巨音:“贝锦派的红宗主和绿宗主,本宗正在处理派中秘事,还请两位宗主别多事,赶快离开为是……否则本派神器之下,恐怕大家都不好看。”
紧追着飞龙那辆战飞龟的天地供奉,在那七八条红红绿绿的彩线出现时,就认出了那正是贝锦派最着名的贝锦丝,沾物如生根,功法极为特异。
等到他们看清楚了站在车头上的,居然就是贝锦派的两位宗主,贝花红和贝花绿,不由得同时在心中暗呼下妙。
贝锦派列名十二府之一,派中的宗主,很特别地足由两位兄弟所同掌,没有人知道贝花红和贝花绿,哪一个是兄,哪一个是弟,听说连他们贝锦派里面自己的人都搞不清楚。
如果下说功法修为的话,邪派中有两派,是一般宗门最不愿意去招惹的。
一派是专门“当面笑貌,背后插刀”的“仁义府”,另一派就是特别喜欢挑拨是非,塌风点火,外和内奸的“贝锦派”。
贝锦派的两位宗主,带着他们的三红男,三绿女,这么横里插了进来,必定会给现在已经让天地两供奉很头痛的困窘状况,再添上一些不可预知的变数。
天地两供奉还正在那儿心里头嘀咕着,万没料到前面飞窜的战飞龟突然就这么屯生地停了下来、一小心前面……”天地两供奉都不由自主地在车里大叫道。
控制着战飞龟的天大儿和地大儿,同时猛拉控制悍。
战飞龟前方的粗简立即轰然喷出火气煞力拉劲,侧边的粗简也同时外喷偏位,总算他们是控制战飞龟的专家,从前面的战飞龟两侧,急拉车头,轰哩哗啦地,险之叉险地,带着滚滚的尘烟,冲上了空中。
两辆战飞龟在空中依然偏位下停,拉了个大大的回旋,才算是叉俯切飞进了狭谷之中,遥遥地浮在前面那辆战飞龟后约有五十丈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