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后院里勘察起来,却显现出些许的尴尬与漫不经心,倒像是初次约会的羞涩情侣,梁华瑾的样子全无平日里那般没心没肺,上官籣枫的动作也拘谨不少。
两人在后院里各查各的,都不敢看向对方,五分钟之后,两个人实在受不了这气氛,上官籣枫率先走向了梁华瑾,后者也站起身看着她,上官籣枫咽了咽口水,直视着他道:“你难道不想问我点什么?”
“想,可是我怕你不会回答,那样只怕会更尴尬。”梁华瑾点点头,认真地道。
上官籣枫无语地看着他,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半饷才道:“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是我……我不想隐瞒你关于自己的任何事,反光的红色会让我发疯,去医院看过,医生都说治不了这个稀奇的病,华瑾……你会……”
“不会,我不会因为这种事去嫌弃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男友——至于你不能说的那些事情,我相信你有你的原因,能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就像刚才说过的,我会等到你想告诉我的时候。”
眼角湿润的上官籣枫上前几步,抱住了他,“华瑾,谢谢,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其它的话。”
“应该有的,比如我昨晚喝粥的时候对你说的话。”梁华瑾的声音压得很低,说完之后对着她的耳朵缓缓吐出温暖的气,上官籣枫闭上眼微笑道:“你啊!不过……我就是爱上了这样的你。”
“我没听懂你什么意思。”
“我爱你。”
梁华瑾搂紧了她的腰肢,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紧紧相拥的两人连忙分开,上官籣枫的脸在一瞬间红到了耳后,梁华瑾不满地循声望去,一位背着两捆柴禾的中年男子站在距二人不足二十米的地方,身材高大、皮肤微黑的男子此刻不好意思地搔着头,边走近边道:“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俺想借用一下镇长家的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
上官籣枫回头打量着他,礼貌地笑着问道:“大叔,您是这一带的人吗?”
“俺家住在山腰上的瓦屋里,看你们俩年轻轻的,应该是小琳的朋友,来镇长家里做客的吧!小琳这丫头可真是了不得,在外读书还时不时往家里带钱,哪像俺家那口子!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伸手要钱!”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喜出望外的目光,上官籣枫上前问道:“您说小琳往家里带过钱?”
“是啊。”
梁华瑾满不在乎地一笑,抬脚踩在一个土坡上,痞痞地问道:“那您是怎么知道她是从外面拿钱回家,而不是把家里的钱往外带呢?”
上官籣枫抿了抿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态度正常点,随后对着那男子报以歉意的一笑,那男子倒并未在意梁华瑾的态度,看着他认真地道:“小兄弟,俺知道刚才坏了你的好事,你对俺不满,可你不能说小琳的坏话,那丫头可真是心眼好啊!上次俺家那不争气的兔崽子惹了事,想抢小琳的钱,还要欺负人家,被俺拦了下来,人家小琳不但不计较,还拿出自己刚带回来的钱给那小兔崽子救了急呢!”
上官籣枫上前将他肩上的两捆柴摘了下来,放到一边后继续发问道:“那大叔,您知不知道小琳是怎么赚到的钱?”
男子从衣袖里抽出一支旱烟袋,梁华瑾忙掏出打火机替他点上,旋即笑着向眉头紧锁的上官籣枫摆了摆手,男子坐在栅栏旁边堆着的几块砖上,啪嗒啪嗒地抽起了旱烟,连续吐出几口烟后道:“小琳那丫头,从小俺看着她长大的,俺从十六岁开始上山砍柴,一部分家里用,一部分拿去买,再砍点竹子、药草什么的,反正凡是这玉冰山上能卖钱的,俺都砍过。”感慨过后,男子又吸了几口烟,上官籣枫皱眉打量着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衡量了一下之后,小心翼翼地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那您就没想要种个田?那样也比上山打柴要好一点吧。”
男子叹了口气,看着上官籣枫道:“丫头,不瞒你说,早些年,镇长给过俺几亩田,可全被俺那不争气的兔崽子给卖了,俺那败家媳妇又整天护着他,惯得现在管不了了啊!”
上官籣枫略表同情地安慰了他几句,梁华瑾只是在一边看着,一点声音都没有,纳闷的上官籣枫瞟了瞟他,却诧异地发现他此刻紧抿着双唇满目哀愁,似乎想起了什么哀伤的回忆。上官籣枫踢过去一块石头,待他回过神,带着询问的目光对其皱了皱眉,梁华瑾笑着摇摇头,用下颚指了指抽着旱烟的男子,上官籣枫只得收回目光,决定过会儿再对梁华瑾“刨根问底”。
男子絮絮叨叨地抱怨了几句,上官籣枫都认真地听着,同情地笑着,时不时安慰几句。梁华瑾则一直皱眉看着两人,但他的目光却深邃而遥远,使得上官籣枫产生了一种感觉,好像此刻他们所处的不是秦宅后院,而是大西洋之上,梁华瑾在海岸上越走越远,而她拼命在海水里游着,却只能看着他渐行渐远,最后消失……
“消失!”上官籣枫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看向梁华瑾,嘴角挑起一丝苦笑,“华瑾,别离开我,拜托!”她在心里以最高分贝的声音喊道。随后费力地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