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蛛后”这下还真是迷糊了,这十年里来见她的人中,无一不是心存恶意的,早知道赵抗不是这样的人,她又何必这样处处设防把自己搞成了阶下囚呢?
“在此之前先告诉我这两样是什么吧,差一点就把我害死了,好像很不简单啊。”,赵抗的好奇心又发作了。
“蛛后”现在命悬人手,不敢隐瞒。原来那丝线是用天蚕丝经过特殊加工制成,坚韧无比,就算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也对它无可奈何,而赵抗的“乌金鞭”却能轻易拗断它们,他不由对其材质更是好奇。至于那个“胭脂盒”嘛,其实就是改头换面后的天下第一暗器“暴雨梨花针”,难怪武功高到赵抗的程度也会受伤了。
满足好奇心后,赵抗才说起了正事,而那两件宝贝也被赵抗毫不客气地收了起来,说不定啥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小哥你连奴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却要奴家为你效力?”,“蛛后”搞不清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赵抗说错了,抑或是赵抗本来脑子就有问题。
“那又怎么样?世上的人虽多,无非两类,与我有关的人和对我无关的人;与我有关的人里又分对我有用的人与对我有害的人。你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女人,能将一个山寨发展到如此规模,说明你有很难得的才能,至于你的性格喜恶与善恶美丑,与我又有何关系呢?”,赵抗平淡地反问道。
“不了解一个人,又如何用好呢?”,“蛛后”真的开始怀疑眼前之人是否是傻瓜了,但怎么看也觉得不像。
“我自有办法,不过你既然这样想要我了解,那么便自我介绍一下吧。但是我要先提醒你一点,我这人很讨厌别人对我说假话,所以你不想说的可以不说,但若是说假的来骗我,我可是有很多方法令人生不如死的”,赵抗的眼中突现厉色,一旁的小扣子不由心中一懔。
“蛛后”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但不知道是无可奈何,还是早就渴望找人倾诉,将经历说出之后,她的神情却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烟视媚行的气质也不觉消退了很多。
“怎么什么都能和金人扯到一起啊?不过这也难怪,战乱之世想要独善其身,那又谈何容易?不过就算金兵不南下,她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多少”,赵抗心想。
原来“蛛后”姓白,出生于扬州,她自小家贫,在七岁那年便被父亲卖入了青楼,理由是这样便可以有钱供弟弟读书,将来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诉苦的人,所以对于在妓院度过的童年生活只是粗略地讲述了一下,但即使是赵抗这种从未去过青楼的人,都能想象到一个小女孩在里面经受的训练是多么残酷。尽管如此,赵抗却并未生出多少同情之心,因为在当今世上,比白氏更惨的大有人在,他只是耐心地继续听下去。
随着白氏渐渐长大,她的姿容日益显得鹤立鸡群,也因此引来了很多的嫉恨。不过也正因为此,老板觉得奇货可居,反倒没有逼她过早接客。但是,对于早被训练得几乎没了羞耻之心的她来说,就算身体还没脏,心也早就脏了
但是这老板看准了人,却没算准天下大势,随着“靖康之乱”的爆发,大量的北方流民南下,对他的生意形成了巨大的冲击。一方面,由于刚到南方的流民大多衣食无着,卖儿卖女的大有人在,这样一来**的供应量大增,价格因此大幅度缩水,那些原有的妓院无疑蒙受了极大的损失;另一方面,由于人口短时间内激增,而生活资料的供应量却因商路不畅和人心不安等因素而有所减少,这样便造成了物价飞涨的局面。于是,在内外交困之下,白氏的老板不得不将那些准备养大了卖高价的小姑娘以低价卖出从而获取现金,结果就连白氏这样的头牌姑娘也被一个陕西人以不到一百贯的低廉价格为她赎了身。
“他是个大孝子虽然只是做妾,但嫁给一个孝子,怎么说也不算太差吧?至少那时奴家是这样想的”,白氏说到这里,眼中现出了几许伤感,显然事实并不像她当初所想象的那样。
“那也不一定,成为孝子有三种可能,一是因为心地善良,他对绝大部分人都很好,嫁给这种人,一般来说应该还算不错的归宿,但凡事也有例外;二是因为礼法的示范与约束,嫁给这种人就只能碰运气了,礼法可没有要求他善待小妾,何况你还是青楼出身;三是他对父母感情很深,这种情况与第二种情况类似,不过要稍好一点,因为一般来说他应该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总比冷漠的人要好些。至于假孝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般来说都不会有好结果。”,赵抗插嘴道。
白氏显然也被赵抗的新颖怪异的言论所惊,稍后才应道,“是公子所说的第二种情况,不过那时还好”。确实,丈夫只要对白氏还算尽责,对她来说就好过继续过那“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珠唇万人尝”的生活了
白氏是一个欲望很强的女人,事实上赵抗初见她时就发现这点了,她那身材单薄的丈夫怎么可能满足得了?夫妻关系自然算不上很和谐,不过好在丈夫比较体贴,再加上怀上孩子的惊喜冲散了白氏所有的怨气,那短短的一年时间也成为她过去二十多年里唯一还算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