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弄大宾馆”里,我们一起谈论今天的事情,问阿路:“那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阿路说:“能发出声音的一定要借助人体,任何灵魂都不可能发出人类能听到的声波。肯定是有人在叫,我们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既然是借助人口发出,那么除了我们外,一定还有其它人在墓室里面。说不定就是那个妓女!”
我的身体又泛起了鸡皮:“那个妓女从广州一直跟踪我们到这里?”阿路说:“完全可能。”
李老沉思了一下说:“可能墓里面的东西,让人下了诅咒!”
“下了诅咒?”
李老说:“古代有太多的秘术我们现在的人无法解释了,尤其是这个墓主,他是一个道士,里面的壁画也有许多神秘的符号,想必就是这个道士的一种诅咒形式。”
“道教在发展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分支,有的以养生见长,有的以炼丹见长,有的以推算命运见长,有的则以符咒道术见长,例如茅山一派就是这样,这个墓主既然是道士,他会符咒之法也一点不出奇,当年与我们一起参与发掘的有两个人疯了,我想不能说一点原因也没有。这种事,我们见得多了。”
一席话,说得我们直点头。
鸡公白不放心地说:“那今晚那妓女会不会来找我们?”
我说:“你不是很想她来找你吗?”
鸡公白打了个哈哈,睡觉去了。
这里的夜昨真冷!我早早地盖上了被子要睡觉,刚闭上眼,我出现幻觉了。
这是一个作坊,是一个很大的陶瓷作坊,一群工匠正在紧张地制作陶瓷,一行大约有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瘦个子男人正背着粉碎过的瓷石往一个池里倒,有几个男人拿着T字形的木制工具正在捣,池边有一个工棚,下面有很多工匠正在制坯,我的目光移到了一个房间,在这个房间里面,有十几个画师正在瓷坯上画画,其中有个长着胡子的老画师潇洒地挥了几笔,几条鱼就跃然坯上,给他打下手的画师马上拿走来,添画了水草,莲叶等东西……
他们的工作紧张而有序,那个老画师还不时检查那些画好的作品。
“嘭”一声巨响,门让人路踢开了,几个蒙古装束的兵丁闯了进来,跟着他们进来的是一个管工,正点头哈腰地跟着那个为首军官,只见那军官手里拿了一件青花罐,大吼了一声:“谁?是谁?”那些画师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什么事了,“谁没有给龙点上双珠?”那个管工心虚地朝一个画师指了一下,为首的那个军官大喝一声:“拿下!”
几个兵丁一拥而上,把那个画师五花大绑,只见那老画师颤抖抖地站了起来,跪到那军官面前:“军爷,你饶了他吧,是我管得不严,你要罚就罚我吧!”说完泪如雨下,把头大力地向地下叩去,真叩得额头出了血。
“我操你娘的!”那军官把皮鞭狠狠地抽向那老画师:“你这个贱骨头,也配向老子求情,你也有管教不严之罪!我操——”一鞭鞭地抽向那老者,那老者每被抽一下,身上就会出现一条血痕,动也不敢动,直至支持不住,晕倒在地下,那军官还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妈的,你们这种贱民,踢你还弄脏我的脚!”其它画师齐齐地跑在跪在地下,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那几个兵丁押着那个画师走向另一间屋,里面早煮好了一锅开水,几个兵丁按着那画家手插进一个冰桶里,任那画师怎么哀号求饶,那为首的军官都不理睬,而是静静地躺在太师椅上喝酒,仿佛麻木了的样子。
好久了,那画家的哀叫声已逐渐微弱,几个兵丁把他的手拔了出来,那两只手子冻得好象两条冰棍似的硬梆梆的,几个兵丁拖着他把他的手往那锅翻滚着的开水插了下去,又是一声惨叫,那画师痛得晕阙了过去!这时,那为首的军官拿出一把小刀,熟练而飞快地往那画师的手环切了一下再把手往那手皮上一扯!两只手皮便完完整整地拉了下来,那画家的手已变得血肉模糊。几个兵丁把那画师拖回那画室扔在地上,骂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画!
说罢扬长而去。
我吃惊不小,幻觉马上消失了。
元代的人皮手套是相当闻名的,就是用人手的的皮经九煮九制而成,坚韧无比,刀枪不入,有的军人还有人皮铠甲,称为人革,同样十分耐用,元人用人皮做出了很多的战争用品,使军人在战斗中受伤的机会大大减少,从而提高了战斗力。而这人皮,还有生皮与死皮之分,所谓生皮就是把人的皮生生的从身上剥下,而死皮则是人死了以后再剥的,两者区别很大,据说生皮坚韧,死皮偏脆。
而且,在元朝,人是为四等的,最末等的人就是汉人,他们称汉人为贱人。
我坐在床上睡不着,脑袋时不时出现那画师那血淋淋的双手,我读元史,深知元代暴政,元末农民大起义,也仅仅是为了求生存而已。
夜,总是能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自从画发那一幅画后,我的心就没有安宁过,还有那个妓女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解决,确实令人不安。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这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