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一肚狗肉,我的身体似乎回复了一点气力,张胜执意要回镇上,我只好陪着他悄悄地摸了回去。
待我们回到那里,那里已经成了一遍废墟,残垣断壁,尸横遍地,有些房屋还冒出烟来,清兵显然已经撤走了,四周我悄悄的,恍如进了一座死城。
张胜高叫:“弟兄们,我是张胜,还有人活着吗?”在镇上叫了一遍又一遍却一个声音也没有回响,张胜在这小镇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他绝望了,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又见到几个黑色的人影影影绰绰地向我们这边走来,我提起刀,警惕地看着,大声叫道:“谁?”来的人中有一个声音叫了起来:“是周兄弟吗?我是玄虚道士。”我定睛一看,正是李道士带着几个道士走了过来,他们是来收尸的,那几个道士把街上的尸体收集了起来,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他们埋了。
李道士说:“好了,我们现在快一点离开这个地方,这里还很不安全。”我点了点头,拉起仍坐在地下的张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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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道观,它建于高山之上,爬上这山,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加上身上有伤,张胜身上也有伤,最后,我们几乎是被架上去的。
到了道观,李元阳马上吩咐给我们疗伤,涂好药后,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李元阳坐在我的身边,一见我醒了过来,即说:“周兄弟,张胜走了。”我忙问:“他为什么要跑得这么快?”李道士说:“难说,想必是怕孙可望追究责任,自己先跑了。”
我说:“李道长,再次谢谢您啦,您又救了我一命,你为什么要救我?”李道长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能救的人不论是谁我都会救。”
我坐了起来说:“李道长,请受我一拜。”李道长长大惊,忙问:“周兄弟,你要干什么?”我说:“道长,你救我两次了,我却无以为报,只能给您行个礼。”李元阳叹了一口气,说:“想不到你这年轻人还懂得感恩,行礼就不用了,不过,我觉得你很特别,想必也不是普通人,昨天你的表现真让我刮目相看。”
我问:“道长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道长幽幽地:“现在这里的情况是人人自危,互不信任,相互攻击,人心不古,能有古道热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不多了啊!你昨天见清兵杀人能心生义愤,不顾自己身安危而去救人,这就是一种侠义精神。”
我说:“道长,您的事迹我也是如雷贯耳,但是昨天你为什么不敢与清兵对抗呢?”
老道士悲伤地看了我一眼,说:“唉!实不瞒兄弟,我仅有的一点内力已经全部给了你了。”
我大吃一惊:“老道长那天晚上就是向我身体施了你的内力?怪不得这两天我觉得自己好象有用不完的劲似的!”
老道士摇了摇头,说:“小兄弟千万别误会,我给你的那点内力决不是我全部的内力,只是仅余下的一点力都让别人害了!”
“谁?”我问。
老道士说:“还有谁!张献忠啊!”
我突然想起枯荣道长曾对我说过,李元阳在给那些宝藏施法后,张献忠设计毒死了李元阳,但是李元阳现在并没有死,这是什么回事?于是我问道:“道长,您曾是一代大侠,他怎么能害得了你?”李元阳说:“这是你的想法,却不是他的想法,他的想法就是凡是知道他的一点秘密的人都得死!”
我说:“听说他用毒药来毒你是不是?”李元阳说:“是的,是最厉害的鹤顶红!”
我说:“道长,能详细说说吗?”
李元阳说:“唉,本来也不想再提这件事,但是既然你看出来了,那么我就说给你听听吧,这张献忠搜刮来的财物足足堆满了几个仓库,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要把这些财富收藏起来,但是又不知放哪里好,不知是谁向他推荐了我,于是他派出孙可望找了好几次我,不得已,我只好出山帮他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帮他选好了这个位置后,然后,为他的五枚宝玺施法,凑齐五枚宝玺即可成为一张可视的藏宝图,能把位置看得清清楚楚,做完了这些事情后,我以为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满了,于是向他告辞,他却还要我帮他施法封存这批宝物,我不肯,因为那是有违天道的事情,我怎么能封存呢,他一怒之下,竟要杀我,不过,他也知道我武功盖世,用硬的方法杀不了我,竟假意让那孙可望请我喝酒,把鹤顶红混在酒里,我不知是计,喝下了那酒。”老道士象是回忆那痛苦的经历一样,说:“那鹤顶红是多么的毒,刚一下肚,我的肚里就如翻江倒海一般搅动,痛得我满地打滚!而孙可望却冷冷地站在一边看着我是如何死的!”
说到这,老道士似乎顿了一下,然后说:“我岂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于是拼尽全身内力,把那毒药与血同时逼出,口里吐出了一口口的鲜血,然后用龟息功把自己装成死了一样!我这辈子竟干过这种窝囊事!”
说完,老道士悲愤莫名,继续说道:“孙可望以为我死了,马上让人挖了个坑,把我埋了进去,自己则去领功,待我醒来时,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