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秋睁开酸涩的双眼,哭过的眼眸略显浮肿,在丝被下的身子蜷缩着,如初生的婴儿。
她变得越来越软弱了,动不动就流泪,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她皱紧眉,贝齿咬着唇瓣。
小漠然
当初生下两个孩子后,她不止一次想过要随妈妈而去,自己一个人在世上活得好累,好孤单,疲惫的心已经不想再爱人,也没资格再爱人。可是每次看到他们灵动的大眼,她就不忍心,也割舍不下,可怜的宝宝已经没有爸爸了,她不能再让他们没有妈妈。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午夜梦回,她总会不自禁的醒来,身子被他们烙下重印,怎么忘也忘不了,尤其是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每晚她会因为体内的空虚而燥热得睡不着。而且,梦醒后都会摸到枕头的一片微凉,只是短短的两个月,他们却已狠狠的在她心上烙下印子,多么悲哀,即使被当成泄欲的玩具,仍然愚蠢的奉上一颗心,是他们厉害,还是她不知廉耻?如果是凤夜煌,她不会奇怪,但是从何时起,她的心已不自觉空出一个角落给凤夜焰?是因为他偶尔展露的温柔吗?她心里很清楚,那不过是表象,可为何?难道她真的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曾想过几种万一被他们发现后抓回可能有的惩罚,可是惟独没想过这种情况,除了那天粗暴的欢爱,他们没再动过她,也没有把她和孩子送到雷刹堂。
行事作风狠辣的他们,并没有立即杀掉她和孩子,可见,他们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不是吗?
平静了四年的心为突如其来的想法莫名的悸动着。
可是,为何要如果没有那把抢,她是否就得乖乖的被羞辱?
一想到那晚,悸动的心突然冷却,如沉在谷底。
她永远无法猜透看彻他们的心理。
门被推开,向冬端着托盘悄声走进房间,她将托盘放到茶几上,走向大床。
“秋儿。”她轻推苏慕秋细瘦的肩膀,“该起来了,我端了碗血燕汤,你起来喝点。”
苏慕秋摇摇头,“我没胃口。”声音微哑带点鼻音。
“不行。”向冬皱眉,“你睡了一天一夜,多少得喝一点。”
她睡了那么长时间吗?
苏慕秋掀开丝被,撑起疲软无力的身子,生过孩子的体质大不如前,虚弱了很多。
向冬扶她下床,“你先梳洗一下,回来给你舀碗汤。”
“嗯。”她点头。
向冬看着她走进盥洗室,转身走到茶几旁,将炖盅里的汤舀到一个小碗。
苏慕秋出来,她将小碗递上,“还很烫,喝的时候缓一点。”
苏慕秋接过那碗汤微蹙眉,将它放在桌上,她摇摇头,“向冬姐,我真的没什么胃口。”她叹口气,走到窗台处,娇小的身子倚着框上,看着外面熟悉的景物,却是一脸落寞。
为何再回到凤家,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呢?
向冬皱紧眉看着苏慕秋,心里泛起点点的酸涩。
以前的秋儿虽然也是安静不怎么说话,却不会像这样给人无助茫然的感觉,好好的一个少女被伤得那么重?两位少爷到底再想些什么?
她端起小碗走近她,“秋儿,向冬姐拜托你喝一点好不好?”瘦弱的身子风一吹就倒的感觉,让人看得心疼难受。
“我”接触到向冬祈求的眼神,苏慕秋到口边的拒绝咽下,她接过小碗,有一下没一下的舀着,半天才送进口中,喝了两三口,手中不见任何动作。
向冬看不过去,“秋儿你”
“向冬姐。”她打断她的话,“今天有什么客人来了吗?”
外面隐隐响起大家忙碌的声音。
“不是客人,是老爷和夫人回来了,大家都忙着准备呢,他们是特地回来看两位小少爷的,哦,对了,还有回来看望焰少爷,听说少爷伤得很重,昨晚还特别请了梵医师过来,我刚才看到夫人和管家抱着两位小少爷往焰少爷那边去了。”
“是吗?”她状似漫不经心的用汤匙搅着碗里的汤,心里微微的抽紧。
他不是已经好了么?那天他不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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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碗交到向冬手上,“确定小漠和小然在他那儿么?”
“嗯。”向冬点头。
“那我过去看下,我好想小漠和小然。”她对向冬说,也是对自己说。
她心里的急切绝对不是因为他,对,不是他,而是因为可以见到小漠小然。
冷色调的房间里,冷妍坐在床边和倚靠在床头的凤夜焰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牧管家恭敬的站在一旁,楚漠和楚御乖乖的并排坐在离大床不远的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小腿。
凤夜焰本来半眯的漂亮凤眸掀开,火热的眼神落到门边。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嗯?”
闻言,众人都疑惑的随他的眼神望去,门边,苏慕秋抿着唇扶在门框上。
“妈妈。”楚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