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议事厅的路上,贺宇的心里七上八下,十分没底。因为如月的话还在他的耳边飘荡。临来之前,如月嘱咐道:“宗内的规矩,每隔五年,三十六分舵的舵主前来总舵交差,务必有人会向邪宗主人讨教功夫,这个习惯已经持续了几十年,因为邪宗的规矩从来都是武功最高的人才能为邪宗之主,所以分舵的舵主向宗主挑战乃是理所应当。倘若宗主功力有差,抵不过其中一人,必然被其取代,若是在往年,主人功力深厚武功高强,并不惧怕他人的挑战,而今主人因伤失忆,玄冥邪功只学了几天而已,与那些老奸巨猾的高手比试,必定有失,所以此去凶险异常,主人务必小心!”
贺宇听完这番话,不由得暗自后悔答应的太快了,心想:“我哪里懂得什么高深的武功,这才刚把穴道认全而已,那些分舵的舵主一定各个都是高手,我一个初出茅庐之人怎么会与他们相比,看来这次凶多吉少,那个杨长老分明是挖个陷阱让我往下跳,其心歹毒的很。”他心中对杨长老十分不满,可是现下骑虎难下,自然难以脱身,身边的人都是各怀绝技的高手,自己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难逃邪宗总舵,看来这条命真的要交代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已经到了议事厅,宏伟的大厅内人满为患,竟然有数百人之多,几排高大的红烛将厅堂照的金碧辉煌,大多数人都是站着,只有数十位舵主有各自的座位,男男女女面上十分严肃,似乎都在等待着宗主的到来。众人一见贺宇进来,立即起身施礼,贺宇见了这阵势,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杨长青立刻过来,将贺宇扶上了居中的虎皮交椅之上,大声道:“如今少主已来,大家有什么话都可以向少主启禀,但是注意少主最近受了点伤,不可动气,你们说话都小心些,否则气着了少主唯你们是问!”舵主们纷纷答应,先是各自坐下,然后各自注视,看来是在决定有谁先来说。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先是向贺宇鞠了一躬,才厉声道:“属下陆培英,乃是天魁分舵的舵主,听说少主前些天无故放走了销魂窟里的女子,不知是何用意,当初捉拿那些人的时候本舵也出了大力,还折了不少人马,如今那些战利品却被少主一并放走,不知何意,请少主示下!”贺宇心道:“这架势分明是想教训我么,老子好歹也是邪宗的头头,你这家伙居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拿我不当回事儿啊。”他虽然心里吓得要死,嘴上倒是不含糊,冷哼一声道:“我放走什么人还要请教您不成,陆舵主,不如这个虎皮交椅由您来坐吧!”
这一下转守为攻倒是厉害,吓得陆培英浑身一颤,他没有想到这个才做了三年宗主之位的少主居然回话如此强硬,登时便打了退堂鼓,急忙躬身道:“属下知错了,请少主息怒。”说着退到了自己的座位。又有一人起身道:“属下天罡分舵舵主苏涛,请教少主,为何对待那个刺客手软,居然让她做了您的婢女,这不是将一头狼放在身边么,属下为了少主的安全,请少主收回成命,将那刺客正法!”
贺宇不耐烦道:“既然人家愿意弃暗投明,我难道下手把一个小姑娘杀掉?你们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咱们既然是天下第一大派,就应该以德服人,多与江湖各派和平相处,相信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争执了,和平与发展才是我邪宗今后的主旨。”此言一出,大厅内一片哗然,众舵主面面相觑,不懂贺宇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要知邪宗是第一大反派,烧杀抢掠俱是习以为常,突然少主希望大家多做善事以德服人,简直是让老虎吃草鲨鱼救人,厅内群豪都被这番话震得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杨长青咳嗽一声,来到贺宇身边,低声道:“少主说话要注意一点,舵主们若是不高兴了,恐怕对于本派不利。”贺宇摇了摇头,索性强硬到底,不悦道: “到底谁是邪宗的头头,我要是说了不算,让他们坐这个位子好了。”杨长青一皱眉,退到旁边不发一言,此时又有一位舵主起身来到贺宇的面前,躬身道:“属下天机分舵舵主宁馨,有请少主赐教几招,切磋几招武艺如何?”
贺宇闻听此言却是大大的一怔,原来这声音与前几晚与他夜里相会女子的声音一般无二,简直就是一个人,他不由得仔细端详起宁馨,眼前的她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湖水绿的衣衫,生着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明彻的眼睛宛然便是两点明星,身上发出的香气远远的传了过来,倒是让他更加确定那个女子便是她了。
宁馨见他呆呆瞧着自己不语,不觉一怔,她此来本是带着父亲的命令,务必通过武力夺取宗主之位,将天机分舵发扬光大,一统邪宗。这是她接任分舵舵主以来第一次来到总舵,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无恶不作的少主贺宇,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英俊异常,目光中带着炙热的眼神,竟然让她产生了奇怪的感觉,她心中一热,语音有些微颤,又带了点不满,道:“在下有请少主一战,不知您听懂了没有?”
杨长青见贺宇呆呆发愣,立即咳嗽一声,道:“宁舵主在问少主的话呢,请少主回答。”贺宇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忽然说道:“我很想和宁姑娘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