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山水真好,就在夜色下,还能看出水是那样的柔,色是那样的软。只有江南的景色才会如此的妖娆。
小船在田无勤努力的撑驶下,很快就到了那个停靠小船的河埠头。
青石板埔就的河埠,台阶一级一级地往上而去。这种河埠头在乡村还是随处可见,就是那些在有山有水的地方。
“到了,她出来接我们了。”
她们的家就在水面不远的地方,那里的一个窗户里还透着光。然而只有这样的一声叫才引得人更加的看。
河埠上一盏灯笼,那提灯笼的人正斜靠在一棵不大的樟树下。她的脸浮着一抹兴奋,更是浮着一抹红晕,在夜的光线下显出分外的柔和。
这里是她们租住的家。家不是很大,但很安全。田无勤也是住在这里。
自从那天她们第一次在要湖边游玩后,田无勤被汪蕾蕾扔在水里后,她们就住在这里了。
那天她们见过了终衣小姐在那条小船上弹琵琶,她们都被她的琴声吸引了,从心里把终衣小姐当作她们之中的一员了。夜的柔色在轻轻地荡着一份摇曳,田无勤的心不紧揪了一下。
那岸上的人,那提着灯笼的美态,不是一二句话就可以描述出来的。
她斜依中一瞥倾倒众生态的不平衡,快要引起黛眉小姐惊叫了。
她如整个身心都浸入到了灯笼的光色中,在弯腰抬眉的转折中
突然一变,整身都放射出妖艳的冷光。
她会是谁?
田无勤住在这里好几天了,都没有看见过她。
可是她们认识她。哦,怕不定这些懒美美们,请来了婢女服伺她们的。
田无勤头发长见识短地跟在她们三个人身后走着。
惊鸿一瞥。没有那么夸张吧,那俾女将灯笼送到了他的面前,那一晃的灯火差点把田无勤的眉毛都给烧了。
柳丝儿飘:“请问大侠一路还走得好吗?”
“啊。”田无勤惊叫起来,要不是他走到了岸上,此时肯定又是掉到了水里去了。
“鬼啊。”连田无勤这样不怕鬼神的臭书生也这样叫了起来。
不怪,那婢女涂着血红血红的口红,画着浓黑浓黑的眉毛,擦着又白又白的脸蛋,这一副模样不象女鬼又象什么?
仿佛依稀有一种模糊的认知。
“啊,终衣小姐,你死了可不能来找我啊?”
如从水中捞起来一样,田无勤此时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惊骇。终衣小姐她不是被那大火烧死了的吗?
当然哦,这也是田无勤的一成之见。当时田无勤要返回救终衣小姐,不是就有人跑来救火了的吗?
田无勤是错觉,终衣小姐没有他回去救她,她是必死无疑。这种错觉也使田无勤此时吓得魂灵儿都快要出窍了。
“你不是说过见了我连魂儿都要没有的吗,我现在就来勾你。”
她说出的声音就是终依。鬼会说话吗,那说出的话还是热热的?
她如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刹间空白的思维将田无勤整个人都停止住了。
汪蕾蕾在那幸灾乐祸地说道:“冤鬼来找田大侠报仇了。”
田无勤急叫道:“终衣小姐,你别搞错了,我可没有害你的。”
女鬼尖声叫道:“那是谁害了我?我要拉你到地狱去评个理。”
“地狱?”田无勤的话音都有些颤抖了,“我刚从人狱放回来,这么快就要进地狱了。”
女鬼忽地一飘闪:“你跟我来。”
听了这句话,田无勤不知怎么地又身不由己地跟着她走了。
童芝姑在后面叫道:“田大侠,你别眼她去,她会吃了你的。”
汪蕾蕾听了竟是嘻嘻笑道:“吃掉得连骨头都没有的。”
黛眉小姐道:“那田大侠可惨哦,到阴遭地府连鬼都做不成。”
可是田无勤不知怎么地对她们这些人的说话声一点反应都没有,象入定般的毫无知觉地跟着那灯笼走。
汪蕾蕾她们以为田无勤是吓被胆了,也不怎么在意,心里恼着田无勤在近水楼脱光衣服做的坏事,想着让他吓吓也出口怒气。
终衣提着灯笼,象一个妖魅在飘闪着,这样的身形不象鬼还象什么。
田无勤的意识里终衣是被火烧死了的,所以他认定了终衣是个女鬼,现在要来找他报仇。
可是,田无勤只有这样一个意识了,不然,他肯定会掉转头就跑,或者吓得连路都走不动了的。
但他只是紧紧地眼着终衣的鬼魂走,她象那鬼魂就是他现在所有的一切。
他的眼睛是紧紧地盯着那盏灯笼。
灯笼是红红的光,就象在近出楼的那个洞房花烛夜的红光一样的迷幻,变换着不同的色彩交换。
这就是把田无勤的心牢牢给捆邦住的原因之一。为这,田无勤真的会跟着终衣的鬼魂到地狱去评理。
来到了一个阴森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