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冒富已提着水桶进来了:“在那里,在那里?”
太虚道长刚好逃到门口,就同冒富撞了个满怀。这下冒富可吃大亏了,太虚道长逃出时是用了一招以强欺弱,冒富这一撞过来,他一用内力,冒富就象撞在一垛铁墙上,随即摔到在地。冒富一倒下地就破口大骂:“谁那么不长眼睛,把我撞倒了?”
太虚道长却不理他,用他的拂尘一缠,已将冒富的那桶即将倒地的水桶缠住,然后一扬手,那桶水就哗啦啦的一声向那堆冒起烟,就要燃起的地方浇去。顿时水到烟消,嗤嗤几声冒出几缕水气来。
邱掌柜在那里一见,赶紧喝道:“太虚道长慢动手。”
已是来不及,那桶水把那个地方浇了个湿烂,然后流水夹着黑灰淌了出来。邱掌柜瞧着心痛,又喝了一句:“那可就是我重要的东西,这下完了。”
太虚道长听得很觉奇怪:“邱掌柜,这水一浇可没有完,要是让大火一烧,就真的是完了。”
邱掌柜道:“一样的道理,完,完了。被你的这一桶大水一浇,还不如让大火给烧个精光来得干脆。”
太虚道长见邱掌柜认真了一个道理,也吃不准了,赶紧问道:“哪这是什么东西啊?”
他心里很不自然问出的话结结巴巴的。被太虚道长撞得摔到地的冒富已爬了起来。见邱掌柜在批评太虚道长,心里很解气,说道:“掌柜的,我早就觉道士不可靠。毛手毛脚的,好好的事为什么不请示掌柜一下再做呢?”
邱掌柜听得非常受用,眯着眼,虽然那堆重要的东西被太虚道长这一浇,浇得一塌糊涂,但这桶水到把上面的一层黑乎乎的东西给浇光了,露出了一叠帐本。邱掌柜知道这是玉楼春酒家进出帐的帐本,马上扑上去道:“帐本还在,还没有被大火烧成灰烬,这下我放心了。”
邱掌柜捡起他的帐本,小心得就象待弄一个婴儿般。突然他对太虚道长不满道:“道长,你这桶水一浇,把我的帐本弄糊了?”
真的,邱掌柜捡在手里的帐本湿透了,可以掉出水来,可以掉出碴来。掉出水来还可能无妨,掉出碴来那可是问题严重了,那帐本里的页面就有可能搞没用了。太虚道长一楞,手上拂尘故作潇洒地一扬,他道:“你道我的不是。难道就让一把火将你的帐本烧成个灰烬,那样你就没话了?”
邱掌柜粗着脖子说:“话不是这样说。既然救火做好事,就得既救火,又要把我的重要东西毫毛无损的保留下来。”
做好事还要有条件,这是邱掌柜的精明之处。这话很有道理,世人很少很少知道这个道理,以为自己做了好事,就会满面风光。这下,邱掌柜一扯就象将太虚道长的脸扯得老长,就象拉磨的驴脸。
太虚道长心中生恨,气鼓鼓地说:“最好再燃起一把火,把你整个玉楼春酒家都烧成灰烬,我到开心。”
邱掌柜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赶紧陪上笑脸道:“太虚道长言重了,救这火还是靠大家。太虚道长也有不可推卸的功劳。”
功劳也可推卸不可推卸的?邱掌柜这句话有保留。不过太虚道长的脸色还是好转了许多。但听邱掌柜接下去说:“不过,这帐本被这桶水一浇,弄得湿烂,就象没有从大火中救出来的一样。”
太虚道长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一桶水浇得是太匆促了,不禁清了清嗓子说:“邱掌柜,既然帐本那么重要,还是让大水浇湿烂的好,不然大火一烧,可是也没有,这水湿烂的,还可以放到太阳底下晒干?”
邱掌柜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晒干的帐本还可以看吗?昔年唐僧西天取经,回来的途中在天河跌落经书,从河水中捞起来,不是放在太阳底下的岩石上晒?后来出现了怎样的情况?那经书放在岩石上一晒,经书就同岩石粘在一起,变得残缺不全。所以后来就有了小和尚乱念三观经。”
太虚道长的脸被他说得极不自然,就道:“那你可以不学唐僧那傻样,不将帐本放在岩石上晒就是了?”
邱掌柜很不同意太虚道长的意见,他道:“帐本被水湿烂了,不放在太阳底下晒,放在什么地方晒?”
太虚道长道:“那你可以学唐僧的傻样,将帐本放在岩石上晒就是了?”
这句话,邱掌柜更有意见:“明知这样做是傻事,道长非得要让我做。难道道长非要让我学唐僧的傻样,乱念三观经般乱念我的帐本?”
太虚道长见救火做好事若来了极大的麻烦,同邱掌柜解释却是怎么也说不清,情急之下,就将这问题一推了之:“邱掌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哪你准备怎么办?”
别人没办法了,只有他邱掌柜才有办法,邱掌柜马上高兴了。他道:“我早就想好了,准备叫我们的管家重新抄一份。”
说罢,邱掌柜向门外东张西望了一下。太虚道长就笑道:“邱掌柜,你看什么?”
邱掌柜道:“我在找我的管家。”
太虚道长还未出言,冒富就嘟嘟嚷嚷道:“屠管家又不在,他早跑回家去了。说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