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见众人笑她,自己也不由觉得好笑,说:“幸亏是我倒了,若是玉瓶儿倒了。那醋得把这一屋子酸死。”
黛玉斜了她一眼,说:“我如今肚子疼,且不与你计较。”
湘云又说:“说真个儿的,林丫头肚子里的不是醋,是真怀着一肚子的墨水酿的好诗,今日这般人多热闹,不如我们来作诗吧。快去把大嫂子和三春姑娘们都请来,可惜二哥哥去他舅舅家玩这么久都不舍得回来,要不就都齐了。”
黛玉和宝钗都连声说好,便吩咐了丫环们去请李纨和三春。
我心中却大叫不妙,便要推脱有事开溜。
湘云扯了我袖子不放手,说:“作诗不得借故脱逃的,你编得那么好的“典故”打趣颦儿,自然也能编几首好诗出来。”
黛玉和宝钗也都帮腔,宝钗说:“我们女儿家作诗只是闲来怡情养性,你一个爷们家读书作学问是应份的事,我们尚且不怕,你怕什么。”
我苦笑说:“我那世里早就不兴吟诗作对了,因此我十分不能,不如我们来做猜迷的游戏吧。”
湘云说:“作诗迷吗?也使得。”
唉,她今天非要弄诗(死)我不可吗!
我忙说:“不是诗迷,这个更好玩,更能显出各位姐妹们的才智。游戏在外国话里面又等于比赛、竞赛的意思,姐妹们一定要认真作答哦。”
我没等她们说好不好,马上就要说游戏规则。
谁知又是湘云多嘴,说:“既是比试就该有彩头,彩头是什么?”
正好李纨和三春们陆续进来了,听湘云这么一问,也都起哄说要我设彩头。
我心中暗恨,心想有机会定要堵住湘云这张嘴,而且只能让湘云选用舌头还是嘴唇(我的)。
我无奈地想着什么适合做奖品,忽想起那日在街上当铺里看见的俄罗斯套装娃娃,这些美女们可能还从没见过。
我便说:“我在外面看见有俄罗斯国做的一套很精致美丽的金发美女娃娃,是十个一组模样一般,大小却均不相同的木娃娃,雕得很可爱又很精细,小一级的娃娃能放进大一级的娃娃,挺好玩的,谁赢了下次我就去买了奖给她。”
大家果然都没见过,都高兴地答应了。
我才能开始讲游戏规则,我走到黛玉的书桌前:“设迷的人先将迷底写在一张纸上,然后放在桌上,用这本书盖着。猜迷的人可向设迷的人问任何问题,但设迷的人只能用“是”与“不是”回答,若谁能在问十个问题内猜到答案便算胜了。姐妹们还没玩过,我就先定简单些的迷,只准猜这屋里和从这窗看得见的物事。”
美女们都说有趣,说有些类似她们常玩的诗句射覆。
湘云说:“我先来。”她的所谓先来却是要先出迷。
湘云写了张纸压在了书下,便让李纨先猜,李纨还不懂方法,胡乱猜了几个当然都不对,湘云全都说:“不是”。
众美女都急了,七嘴八舌地问了好多问题,早超出了十个了,湘云又全都说:“不是”。
众美女只好放弃了,湘云换了个迷让我来猜。
我笑了笑,问湘云:“这答案是这屋内的?”
湘云答:“是”。
我又问湘云:“这答案是现在屋里的物品?”
湘云答:“是”。
我又问湘云:“这答案是个女子身上的?”
湘云不高兴地答:“是”。
我见湘云的表情知道已接近了,索性冒险减少些问题:“这答案是你身上的。”
湘云的嘴嘟得象小猪一样答:“是”。
我得意地问:“这答案是你腰以下的”。
湘云答了几个是,终于能答个:“不是”。挺高兴的,以为我偏离了。
我再问:“这答案是头上的”。
湘云又高兴地答:“不是”。
我看了湘云的上身,见她细长的颈上挂着一个赤金点翠,文彩辉煌的金麒麟,便问:“答案是你的金麒麟?”
湘云听了耍起赖来,说:“这次不算,坏环儿一定是你刚才偷看了我写的字,再来一次。”
便又要再写迷底让我猜。
姐妹们都不依了,说她自私,只顾自己玩。
湘云只好和众美女们一起商量迷底,就赶我先出屋去。
我无法只好出了屋门,见各美女的丫环们正坐在窗外廊檐下边听着主子们说话边玩呢。
我最喜欢看紫鹃那长长高高的身材,便去拉了她的手要她看她上次咬我手指的伤痕(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伤痕),湘云却在门口叫了我进去。
湘云得意地笑着说:“姐妹们商量好了,这回你别想猜得着。”
我趁机说:“要是我在十个问题里猜着了,云妹妹可要给我彩头哦!”
湘云大大咧咧地说:“臭环儿,你这回真要猜着,随你要什么彩头,只要是我有的就赏你罢。”
我心里暗下决心,非猜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