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身子一退即进,目中战意盎然,左臂如一条铁鞭横扫而出,劲风呼啸,手臂周围的空气近似扭曲一般,竟发出“噼啪”之声。宋鱼手臂斜举,立掌如刀,掌未出,半空中已发出“喀喇”一声爆响,手掌边缘带着丝丝金芒斩向大汉手臂,这一击竟是要与大汉硬憾。大汉喉间一声闷吼,竟似在尽量压抑自己的声音。左臂之上突然一阵古铜色的光芒流转,面对宋鱼的一斩不闪不避,右拳自左臂下突然轰出,同时整个身子也全力撞向宋鱼,竟是舍身取义,有去无回之态。
宋鱼面含微笑,左掌食指迎着他的拳头轻飘飘的抹出。两人都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噗”的一声闷响,各自摇晃着退后了几步。他们的力道控制的都恰到好处,显然不想破坏了这里的环境。大汉咧嘴一笑,跨出一步,浑身气势犹如实质般绽放,威势比方才更胜。
论功力宋鱼比孟朝溪和大汉都要弱了一筹,但若论技巧和临战之变化,宋鱼却又要比两人高了一些。
大汉一步跨出,宋鱼未等他出招,脚下便是一幻,手掌平伸,轻轻抹向其面门,同时双腿交互之间每一步都恰恰封死大汉的步伐。大汉每接一招,脚下便退后一步,他退一步,宋鱼便进一步。转瞬之间就已过了五招,大汉连退五步,身上那股滔天的气势竟被宋鱼压制的无法宣泄,就如一根弹簧在弹到顶点的时候忽然被人压住,慢慢的压缩到了一点弹性都无法发出的时候。若是长时间如此压制,即便是能够有弹开压力之时,却也无法再恢复到弹性最大的顶峰。大汉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一张短髯纠结的脸上,已憋成了酱紫色,一头黑发根根倒竖。陡然间大汉一声爆喝,全然不顾宋鱼的攻势,一拳击向宋鱼的胸口。宋鱼面上笑意大浓,攻势一滞,身形如箭般倒射而回。大汉的一拳顿时击在了空处,被压缩到极点的气势骤然爆发,顺着大汉的拳势尽皆宣泄而出,拳击之处,空气中一阵轰隆隆的爆响,犹如九天闷雷,天河倒挂。宋鱼双目中神光如电,就在大汉气势即将宣泄而尽之时,倒退之势忽止,双脚猛跺地面,整个身子以比刚才快两倍的速度冲上,在大汉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双掌翻飞,幻出一片掌影将大汉罩在里面。大汉勉强提气守住,一阵“啪啪”声传出,他的身子被震出三步,未等他站稳身形,宋鱼攻势又至,大汉被震得一退再退,明明功力比宋鱼深厚,却根本来不及提起全部功力应敌,只在顷刻间已被宋鱼将他逼退到小径的转弯之处。大汉口中爆喝连连,却丝毫扭转不了局势。自他武功有成之后,与人对敌,都是他一直抢攻,将别人压制,何曾有过现在这般狼狈。想到此,大汉再也顾不得其他,双目中红光一现,竟已有了拼命的趋势。就在这时,一个平缓却不失威严的声音道:“好了,都住手吧!难道非要将老夫这里拆了不成?”原来是那名老者不知何时竟已来到了场外。
宋鱼闻言,身形忽退,进退间没有丝毫停滞,如行云流水般退到老者身旁,抱拳施礼道:“晚辈一时兴起,打扰了前辈,还请您老人家不要怪罪!”
宋鱼退后,大汉被压制的满腔怒气无处宣泄,一拳向空中击出,一道紫蒙蒙的劲气直冲上十丈左右,方才在一阵轰鸣声中散去。大汉大步来到老者面前,躬身施礼道:“师傅,我不服!”
老者原本看向宋鱼的脸上充满了笑意,闻言却是一沉道:“混账,你不服?凭什么不服?这些年来,自你武功有成之后就未遇到过对手,早已养成你目空一切的习惯,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被人家逼退三十一步竟然还有脸来我面前说不服?”
大汉一看老者有些动怒,立时焉了下来,身上的狂放之气尽敛,小声嘀咕道:“他功力不如我深厚,若是再战下去,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破绽予以反击,到时便可一鼓作气将他拿下!”
老者气得一笑,一脚将他踹了出去,骂道:“你这混账,莫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初一交手之下,你便应该已经知道他功力不如你。但却还摆什么臭架子,导致错失了先机,要知高手之争便在这一线之隔,他功力虽然稍差于你,但即便是和你硬碰硬,短时之内也不会落出败相。更何况他在对战技巧的掌握和临阵应敌的变化上远超与你,如今抢得先机在手,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机会扳回来?哼,知耻而后勇尚可原谅,你却依然执迷不悟。罚你在此静思两个时辰,想好后上来见我!”老者说完话就头也不回的跃上树屋,宋鱼心里虽然有不少问题想要询问大汉,但见老者已经发话,只好和众人一起也上了树屋。两个时辰之后,已是近午时分,大汉才轻轻的飘身上了树屋,立在老者的那间木屋门前,恭恭敬敬的道:“师傅,徒儿想明白了!”大汉的声音虽然还是很洪亮,但面上已没有了起先的那股狂傲之气,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如秋水般的双目以及带着一丝微笑的脸庞。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老者所说的话想通、悟透,想来,他在心境上的修为又进了一层。
“进来吧!娃儿,你们也等急了吧,全都进来吧!”老者的话在屋内响起。
宋鱼等人相继走进老者的屋子。大汉脸带微笑,向着宋鱼微微一颔首。宋鱼也报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