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西风,破庙。
一黑衣蒙面人在庙中来回度步,目中焦灼之情不时显露。正在这时,一阵“剔遢”之声传来,蒙面人转身看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已经走了进来。小叫花走进庙,竟是看也不看蒙面人,就一**坐在角落的草堆上,从怀里掏出一个不知过了多少天,已经干硬的发黑的馒头,“咯吧咯吧”的啃了起来,嘴里还不时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蒙面人歪头看了看小叫花,目中一丝狠毒之色一闪而过。此地地处偏僻,况且他在来此之前已经派人将三里之内完全搜索过,未发现任何可疑人行踪。便是此刻,这周围三里内也是暗桩密布,他只要一声令下,随时都会有十几名高手入庙听令。不过他行事一向谋定而后动,在没弄清楚小叫花身份来历之前,他还不想轻易动手。
“嘿嘿……”一声冷笑,蒙面人度步到小叫花面前半丈处道:“小兄弟,你怎么会来此地的”?小叫花抬头瞅了瞅他,没有言语,继续低头啃手里还剩下的半个馒头。这样一个狗都不吃的馒头,他却吃得津津有味,仿佛是在吃山珍海味一般。
蒙面人探手入怀,手上已拿了一锭银子,同时在银子下面夹了一枚银针,是见血封喉的那种。小叫花却在此刻突然开口道:“你外面弄那么多人,我自己都进不来,还得主人把我送进来”。
蒙面人闻言一惊,本要从怀里抽出的手一顿,问道:“主人?什么主人?小兄弟,你主人是谁”?
“主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反正主人就是主人喽!主人告诉我说,今天有人给他送银子,要我来收银子。把我送进来后他就走了,我只管收银子”。他终于吃完了那半个馒头,拍了拍手,乱发下面的脸上洋溢着一股满足的神色,嘴里依然在嚼着最后一口馒头,吐字有些含混不清。
蒙面人把手从怀里抽了出来,手里拿着的只是银子,那根银针已经插了回去。回头看了看四周,似乎生怕小叫花说的主人会突然出现一样。口中道:“小兄弟说的不错,在下确实等着给人送银子”。他边说边将手里的银锭递了过去,小叫花一点也不客气,身手接过,放入怀里,道:“不错,不错,出手真是大方,给我一个小要饭的都是十两,给我主人的一定也不会让他失望”。
“这个请贵主人放心,大同银号开的银票十万两,全国通兑,在下已经准备好,只要贵主人点个头,在下便双手奉上”。
“十万两?不会吧,你竟然送给我家主人这么多啊”?小叫花瞪大双目,满面惊讶地道。
蒙面人双目一转,心中道:“这小子看来象个稚儿,不曾想却是如此滑头,竟然一个字也不提那事儿”。心念到处,又是“哈哈”一笑道:“这银子要送当然也要看看对象才行,至于贵主人是否就是我要送的对象,小兄弟,你……”?他口中说着话,脚下却是突地往前一跨,双手顺势一招“推窗望月”,看起来似乎是要去扶起小花子一般,其实却暗藏杀招,只要小花子一个对答不上,便会被毙于掌下。
小叫花好象并未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伸了个懒腰,身子顺势向后一扬,恰好避开了他的双掌,脖子一抖,打了个饱嗝,张口一喷,一股生萝卜吃下去后返上来的臭气正好喷了蒙面人一脸。蒙面人急忙掩鼻后退数步,双目中寒光连闪,冷笑一声道:“小兄弟,究竟受何人指使,还是快些说明才好,莫要自误”。
小叫花“嘻嘻”一笑,抱拳道:“对不住了您呐,刚才主人送我上山的时候吃了一个青萝卜,一定熏着你了吧。‘呵呵’,你想想啊,我能受什么人指使?在这里见面,除了你和我家主人,还有别人知道么”?
“这……”。蒙面人一阵沉吟。“此事事关机密,并无旁人知晓,看来不会有假了”。想到此处,蒙面人不由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事虽如此,却也不能让我就这么轻易相信小兄弟吧?要知道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倒也是。我家主人向来不接万两以下的生意,但凡接手的,每一笔也都不是小数目。这样吧,你看看,这东西是你写的,你总该认识吧”?小叫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揉的皱皱疤疤的纸团扔了过去。
蒙面人接过纸团,打开一看,见上面正是自己写的:“古道、西风、破庙”六个字。不由“嘿嘿”笑道:“如此,请小兄弟点收定金”。他边说边将纸团放入怀里并掏出一叠银票和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小叫花接过银票点也未点就纳入怀中,低头瞟了一眼书信,道:“这就是那个人的资料么”?
“是”。
“如此,我这就去回复我家主人。三个月后,此时此地,你准备好另外的五万两银票,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小叫花边说边站起身,大笑着走出庙门。
“请小兄弟回复贵主人,只要事一完,另外五万两随时可以奉上”。蒙面人看着小叫花走出庙门,大声喊道。稍倾,他确定小叫花已经走远才拍了拍手,门外立时有十人闪入庙内,一色的黑衣蒙面,看他们闪入时的身法,分明都是一流高手。
“主人,有何吩咐”?十人中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