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的事情。
稽非老道立刻顺着瞎子的话问下去:“两对铜蚁有什么区别?哪对更厉害些?”说完又怕着了痕迹,跟着补充句:“要真有这么犀利,我们便买下一对做护山灵兽。”
瞎子升起了一份古怪的表情,放声大笑道:“买?你们想买磨牙?你们买得起?”
话音刚落,哗啦啦一阵铿锵乱响,小蚩毛纠随手解下了自己的背囊,往瞎子跟前一扔,屋子里一片刺目的金光闪耀,苗不交出门带金子的习惯一点没变,这次还是三十斤。
瞎子似乎被吓了一跳,脸上的干枯的皮肉**了两下:”世俗之物……是不够的。“
稽非老道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够还有的是!“说着伸手拍了拍温乐阳装满胡萝卜的背包。
黄金虽然是俗物,但在修真道上也颇为吃香,赤炼金精、太乙金精或者紫金这种炼制法宝的最好材料,都需要从大量的黄金之中提炼。
稽非老道旨在套话,生怕问也不问就买会惹人起疑:”这蚂蚁……真有这么厉害?“
瞎子掂量着三十斤足赤黄金,笑呵呵的说起了这种金行毒物。他通晓生意经,说的时候并不是一味的夸赞,而是从习性、毒性、灵性等方面细细的介绍着,凡是大的好处都由稽非老道自己去领悟。
温乐阳就是用毒的大行家,对磨牙更是熟悉无比,一边听一边就忍不住要点头,瞎子的话虽然夸大其词,可关键的地方却说的一样不错。心里也明白了,找个瞎子虽然不是拓斜一脉的传人,但人家也是个用毒高手。
当年拓斜祖师籍籍无名,震惊天下的一战之后便又消失,在温乐阳的横空出世之前,修真道上从来看不起巫蛊、剧毒这一类的奇术,但是修真流派多如牛毛,虽然被人鄙夷,可还是有些小门宗传承着毒术。
温乐阳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些年打响了字号,天下这些会用毒的修士们也跟着扬眉吐气。
稽非老道听的眉飞色舞,这才再度追问:“九顶山和你桌子上的蚂蚁,到底哪个更厉害些?哪个厉害我们便买哪个!”
温乐阳心里苦笑,看了稽非一眼,瞎子想要做成生意,当然会夸自己的蚂蚁天下第一,这么问恐怕套不到什么,不料瞎子却摇摇头:“当然是九顶山的磨牙厉害,那对毒物已经成了精,比麻雀还要大,要是放出来的话,天下没有几个门宗能挡得住它们!不过,那对宝贝你们就别想了,不可能的事情。”
温乐阳越来越警惕,稽非老道目光得意,他是老油子,早就料到了瞎子的生意经。冒充温不草,当然不会贬低自家的宝贝。
老道继续装傻,在听说有麻雀大的磨牙之后,再望向桌子上的蚂蚁时,脸上都是鄙夷:“这么小的虫子,就算厉害也有限的很。”
瞎子脸上怒气勃发:“有限得很?要是被它伤到,凭着你们的修为也只有被挫骨扬灰的份,连尸首都别想剩下!”说着,陡然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
温乐阳和小蚩毛纠都没什么反应,稽非却大惊小怪的低呼了一声。
瞎子眼眶之中根本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一条条青红纠缠的血筋恶心的从眼窝之中爬出来,眼眶周围筋肉萎缩焦糊,好像被人用烈火灼烧过。
瞎子无所谓的一笑,居然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眼窝里挠了挠:“年轻时侍弄一只佛灯虫做茧,那时不熟悉火行毒物的性子,在它破茧的时候,不小心被火毒毁了眼睛!”
温乐阳心里咯噔一下子,忍不住追问了句:“那虫子呢?破茧之后怎样了?”
稽非老道连忙帮他打圆场,呵呵的笑道“听说温不草温乐阳饲养了一头佛灯虫,那可是了不起的毒物!”
瞎子倒没有起疑心,温乐阳现在有名了,‘我服了’的名气可丝毫不比他小:“破茧之后?自然化作了佛灯引,变成了火行虫王!”说着,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玻璃盒子,满脸爱惜的摩挲着:“佛灯引跟了我四十年,最终还是先我而去,我舍不得它,就把它随身带着。”
盒子里,一只身体晶莹,红得纯烈到极点,好像随时都会燃烧起来的蝴蝶,展开双翅静静的趴着。
温乐阳又惊又喜又担心瞎子吹牛,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还是稽非镇静得多,满脸好奇的追问:“我可听说九顶山上那只佛灯虫,都做茧好几年,也没能化成火蝶。”
瞎子傲然冷笑:“放眼天下,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何才能帮佛灯引虫破茧成蝶,九顶山还欠”话还没说完瞎子就发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忙又拉回了话题:“等我回云,自然会帮那条虫子破茧。”
温乐阳打从心眼里笑了起来,想不到刚到化外之境第一天就有了意外之喜,也不再追问究竟如何让我服了化蝶。
无论是他还是小蚩毛纠、或者稽非老道,三个人心里都打定了一样的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把瞎子‘请’回九顶山。
不知不觉间,三个人已经说了半天,这时从隔壁传出了一个厚重的声音:“刚才谁想做麻子的买卖?还在的话就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