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锥子苦笑着叹了口气:“这门法术别说我们几个,就连红壶以前都不曾听说过,还是他在炼化了孽魂之后,才得知太古时,竟然还有过这样一个邪术!”
温乐阳对法术一无所知,更没心思去追究原理,只要明白这个法术是干什么用的就足够了。
这时候苌狸突然欢呼了一声,猛地一拉鱼竿……鱼钩上不仅没有鱼,鱼饵也不见了。
毫不气馁,又把一块用香油泡的面饵挂在鱼钩上,抽空转头望向温乐阳:“分身里的老大、老二都
改了元神,变成了本尊用来吸敛灵元的工具!”
温乐阳终于融会贯通了。
荒原上的大胡子统驭地蜢轰击混沌根脉通过倒头塔中的层层阵法,将巨蛋中氤氲出的浩然巨力化作天地灵元,最终都被这个分身吸敛后,送进了本尊的身体。
离离山金角峰中的大胡子也是如此,他自己便是铢厘仙阵的阵眼身体为牢镇压红壶,红壶的挣扎与仙阵的弹压而产生的巨力,最终也变成了本尊的真元。
另外,锥子又多解释了句:“那个孔弩儿修习的是玄门天地之术,而红壶则是承袭日月之力的怪物,两份的力量相辅相成份属同源便是孔弩儿为什么要镇压红壶的原因了!”
孔弩儿本尊当用仙阵榨出了红壶之力,这股力道完全不用转化,可以直接被他的身体吸收。
温乐阳摇着头苦笑:“混沌脉、红壶之力,这个孔弩儿本尊当初要厉害到什么程度……”
不料他的还没说完,就被锥子打断了:“孔弩儿本尊当然厉害的很却远远未到你想的那种程度,否则也不会被分身老三袭杀了。他汲取来的力量,大都用在了其他地方!”
说着,锥子又将玉盒中的长绢迎展开,指着上面被苌狸红笔描上的那句‘他为何能够留在人间?’,对着温乐阳说:“孔弩儿本尊做的所有事情,都要着落在这句话上!”
百忙之中回过头笑嘻嘻的邀功:“这句话当初是被我参悟的!”
“分身老三的这话中的‘他’,指的就是孔弩儿的本尊了。本来像孔弩儿这样的人物,再吸敛了混沌根脉的力量,恐怕早就应该渡劫飞升,绝不会在人间流连。”锥子说完生怕温乐阳听不懂,顿了几秒之后又补充道:“前生里曾经和孔弩儿的本尊一战,以他的修为不应还在留在人间!”
也许是山风清爽,也许是昨夜喜乐乐阳现在的脑筋清楚的很,很快就明白了锥子的意思:“你是说…孔弩儿把这些力量都用来挡天劫了?”
锥子笑得好像突然被投入了一块鹅卵石的秋潭,一圈圈笑纹从她的唇角一直荡漾到空气中,随风飘远:“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他把这些力量吸收到身体中,不知又施展了什么高深的法术,硬生生的把自己留在了人间!”
修士渡劫,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被九天神雷轰击而死;要么渡劫成功就此飞升。绝不会有第三种可能发生,可孔弩儿的本尊修为早已大成,却一直留在人间。
锥子等人也是由此推断出,孔弩儿吸敛巨力,并不是单纯为了提高修为,而是为了留在人间。
别人修天,都为了飞升望道,而孔弩儿修天修到最后,却费劲了心思留在人间,不肯飞升。
温乐阳明白飞升是怎么回事,跟着又想起了一个人,有些纳闷的笑问锥子:“在十万大山助我破掉鬼阵的那个大汉,神力惊天,为什么也没渡劫?”
锥子咳了一声,一句话就打发了温乐阳:“那不是个人,而是和红壶一样的怪物,天地所生,不用渡劫的。”
温乐阳哦了一声,把从昨天开始所知道的事情都细细想了一遍,几分钟之后突然怪叫着高高的跳起来,之后在半空中摊开四肢,就那么平平的把自己拍在地上,气的苌狸抓起一块石头就扔到了他头上:“小点声,莫吓跑了我的鱼!”
孔弩儿的事情他终于弄清楚了,温乐阳只觉得心里一片舒畅。
三个大胡子;莽原、离离山、黑白岛三个决绝之地,三套匪夷所思的奇妙阵法;锥子前生的记忆;老三留在玉盒中的各中念头和阵图,这里不知道多少线索交织在一起,一群见识卓绝的妖仙反复商讨,竭智尽力花了无数心思,才最终看清楚了孔弩儿这个人,才最终弄明白了在黑白岛大阵列成前孔弩儿所有的作为!
像为什么莽原大胡子不知道自己是分身、为什么三个大胡子一模一样、三个决绝之地间的联系、为什么当年红壶要被镇压等等这几年里经历的无数问也迎刃而解。
锥子看温乐阳耍活宝,笑得花枝乱颤,正想笑话他两句,却突然皱起了眉头,满脸警惕的望向远处的天空。
正在钓鱼的狸子中倏地炸起了一蓬银色的妖气,也抬头望向天空。
温乐阳还以为来了敌人,呼的一声直挺挺的从地上荡起来,顺着两个女妖的目光远远眺望,片刻之后温乐阳猛然怪叫了一声色仓皇到了极点,伸出双手用力拉住了苌狸和锥子:“你们两个,谁要渡劫?!”
本来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暗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