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尸俑怎么会无动于衷?我服了躲在小五的怀里,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它亲眼看着自家主人身的两大妖仙都挨了旱魃的欺负,偷偷摸摸就把大剑唤出来了……
小五也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抓我服了,我服了展开身形,撒‘腿’就跑,在囡囡的胳膊、颈子上跑来跑去,时不时忽忽怪叫两声,埋怨囡囡不识大体,现在还只顾着玩。
与此同时,阴鼎中爆出的凄厉惨叫戛然而止,一连串闷雷般的爆响,在那只阴鼎所坐的地面下滚滚跌宕,一层窒闷的灰绿烟雾慢慢充盈在巨鼎中,可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如火山爆一般喷涌而出,是像古怪的神仙潭似的,这些瑰丽的恶**煞气不停的
中透入鼎子,随即流转滚动不停、却始终没有溢出一
旱魃现在可没心思纳闷丧鼎的异样,他正抱着小五在流金火的追逐下闪电的游弋躲避,阴森的目光霍然望向十九,吓得十九赶忙摇头:“不是我!”
小五重伤之后全身无力,一时也抓不到四处乱跑、但就是不肯离开自己的我服了。
七百七十七个尸俑表情僵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是黑洞洞的眼窝里,似乎流露出了丝疑惑和失望,不明白晦气为什么只是在鼎子里打转,而没有冲天而起。
不能为引来人间灾祸,它们又何必苦战?
就像旱魃不知道天下还有一条能舞动玄门至尊巨剑、又刚学会偷袭的虫子样,十九也不懂得丧鼎杀天之法,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丧鼎的反应异常,正眉心微蹙的看着上下飞舞追砍旱魃的流金火,喃喃的说了句:“我服了为什么不破鼎?”
我服了现在只看旱魃五哥有点不顺眼,根本就没感觉到温乐阳此刻有什么危险……
遽然,一声又一声闷的吼叫声,从丧鼎中滚滚激荡,闷吼仿若龙吟却毫不清越,反而沙哑的让人心里难受。
我服了身子一僵,顾不得再追砍旱魃,急急忙忙的掉头,黑漆漆的眼睛瞪圆,望向丧鼎。
流金火失去指挥,斜斜扎进了地面。
红壶比我服了老实多了,自从小五摇晃过它之后,它就爬回到小五怀里再也不乱动了,此刻听到闷吼,终于还是忍不住奇,也露出了个脑袋向外看。
旱魃惊魂未定,心里又惦记着丧鼎的怪异,远远的躲开巨剑之后,真元流转,缓缓的浮上了天空,跟着,一向僵硬的脸上猛**了下!而小五却突然欢呼了声:“是佞蛟骨!”
在巨鼎中,一架裹在灰色雾气中的巨大骨蛇不停的盘卷、舒展身体,森森的巨大头颅间或沉浮,正在满满一鼎子恶**煞气中欢畅的游动着,在它身还有一柄弯弯曲曲的蛇刃,也摇头摆尾的游着,时不时出一声嘶哑的震鸣。
又一次止住了哭声,呆呆的望着丧鼎,片刻后猛清醒了回来,对着十九焦急的叫着:“带我上去!快带我上去!”
十九盈盈一笑,走过去扶起苌狸,纵深跃上了斜插地面的红色巨剑。
旱魃吓了跳,心好意的提醒了苌狸一句:“小心那柄剑!”
根本不理他,出神的望着丧鼎中正欢快游弋的佞蛟,早已黯淡的眼神越来越明亮,嫩的脸膛上也再度恢复了神气,人却好像傻了似的,裂开嘴巴,嘿嘿嘿的笑着。
旱魃急行,恨不得自己跳到鼎子里到底怎么回事,可无论怎么喊苌狸,猫妖就是一个劲的傻笑,这时候一个像两块冷铁摩擦的声,从地面上响起来:“你带我上,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旱魃大喜回头,却没找到说话的人,直到金猴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动了下尾巴,五哥才知道是他,抬手把囡囡放到自己背上,伸手凌空一引,把猴子凌空牵引到自己身边。
千仞在华山末头窟挖魔胎的时候,已经和锥子、苌狸把温乐阳的功法研究了个七七八八,一看丧鼎中的情形,猴子的脸上也是喜色盈盈,把侫蛟法宝和温乐阳的毒功大概给旱魃说了遍。
纵然旱魃是绝顶尸仙,也从没听说过这种成圣的毒功,五行化阳、尸毒为阴,阴阳融合中将剧毒化作混沌,先重塑经脉、再塑身骨、继而血肉皮肤……
等猴子把事情说完,狸也回过神来了,整个人的神采都焕然一新,站在巨剑上对着旱魃哈哈大笑着喊道:“明白了不?”
旱魃没回答,而是满眼戒备的看了看苌狸和十九脚下的巨剑。
眉花眼笑:“无妨的,巨剑的事情回头再说!”
旱带着金猴子一起飘身到巨剑上:“用侫蛟炼化而成的这一套法宝,已经和温乐阳融为一体,随他的毒功一起精进?蛟刺和骨蛟尚在,温乐阳肯定还活着?”
点点头还没说话,囡囡小五就急忙问道:“那蛟甲呢?”小五没看见一层蛇皮漂上来,终有点不踏实。
心情大好,费力的伸出手捏了捏小五胖乎乎的脸颊:“蛟甲已经被练成了他的血骨之冑,离不开身体的……”正说着,丧鼎中的骨蛟和蛟刺突然簌簌的颤抖起来,鼎中的煞气变浊而湍急。
骨蛟的口中不停出震闷的嘶吼,身体紧紧绷了起来,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