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的头上没有天劫?
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个消息,但是随着几个见识广博的妖仙不断深入的分析,这种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大。
先前无论是裹环、锥子,甚至猫妖苌狸都先入为主,和杀掉魔胎一样,只当放出柳相的罪魁祸首一定会引来天谴,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概念和盐一定是咸的、火一定是热的一样,根本就没有去深究过。
直到此刻温乐阳的天谴未至,狸等人才在无意中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最初的惊喜渐渐冷却,随之而来的却不是欢欣鼓舞,而是空落落的窒闷!没有天劫,又何必千辛万苦的对付孽魂,又何必处心积虑的复活天锥?
师祖爷两千年前的布置,掠落和拓斜两位师祖以及后人弟子的前仆后继,在还不能最终确定的真相面前,竟然是一场笑话!
温乐阳不敢把自己心里的压抑表达出来,还在努力维持着嘴角的笑意,和眼神中亮晶晶的神采。
一眼就看穿了他,缓步走到他面前,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我……”只一个字,泪水毫无征兆的涌出了她的眼眶。
“我试出了他的心意,可是却…却把他给弄丢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说着,狸微微颤抖着,把螓首轻轻搭在了温乐阳的肩膀上,如梦呓般的低吟:“他到底,在哪里啊……”
温乐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僵硬的伸出手想拍拍苌狸的背脊,不料刚刚举起手掌,苌狸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他到底在哪里啊!”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狸地眼泪本来滚烫。却在流淌地瞬间就被冬末仍寒冷地风带走了所有地温度。最终染在温乐阳肩膀上地湿。只剩下一片冰凉了。
“我为了他放了柳相。只能算一时胡闹。他为了我对付柳相。却让所有人都一生受苦”苌狸地哭声渐渐低沉了下去。在哽咽中。她地声音有些让人心疼地淡薄。
温乐阳心里堵得难受。涩声接口:“如果没有天劫。又何必对付柳相啊!”
他地话音刚落。锥子倏地冷笑了一声:“柳相是什么怪物?他是天下至邪。他若脱困则天下受苦!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恩情。他又岂会管是谁放了他。你们拓斜弟子对付过孽魂、想过镇压他。他就会杀了你们每一个人!我们不对付他。他迟早要来对付我们。”
抬起了头。眼睛红红地。在山风料峭里只有单薄。没有一丝旷世妖仙地痕迹。对着锥子轻轻地摇摇头:“天下受苦和我没有半点干系地。我要对付它。也不是怕它会来找上我们。而是……”苌狸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才继续说:“因为他为我要重镇柳相。我又岂能袖手旁观!但有命在。总要把这件事做下去地。”
温乐阳心里郁结难清。不过也没耽误他思考一下这个混乱地逻辑关系。狸任性打碎天锥。拓斜师祖替她担下了祸事。现在她要继承拓斜‘遗志’
锥子眯着眼睛,在沉吟了半晌之后,对着苌狸说:“你是神经病!”跟着,突然又笑出了声:“不过…这份折腾劲,也算痛快!”
也笑了,眼睛还是红红地发肿。
不知是刻意巴结,还是真心赞许,裹环也哈哈大笑:“没错,万年修行化**形,当然要他妈的折腾!妖行一世,能有这份折腾就算值得!”
囡囡小五被这群人一会哭一会笑给弄懵了,三两下爬到温乐阳的怀里,撇着小嘴轻轻的嘀咕了句:“妖孽!”
一点不客气的伸出手拧了拧囡囡的脸颊,又把目光投向了温树林。
温树林愁眉苦脸地摇摇头:“没算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这里就是末头窟,温树林最近这些日子也没少忙活,但是他只能在苌狸地护身禁制之内活动。
也没再难为他,指着石塔说:“石塔已经被收服了,不再有妖种伤人,你现在开始算吧!”
说着,她又伸出手用力的给自己扇风:“气闷地紧!修真道现在都聚在神女峰么?”
非非很有些担忧的和温乐阳对望一眼,苌狸要是打算去神女峰散心,那群修士里可就有人要倒霉了。
小沙马上点头,地脸上又恢复了古怪精灵的神采:“那还不走!”说完刚要走锥子就一把拉住了她,随后笑嘻嘻的望向小沙:“听说,你会易容?”
立刻大喜,刚才的凄风苦雨立刻被抵挡了个一干二净:“要让人认不出才有趣!”
温树林已经张罗着开始算计,破解大饼破锣狗的秘密,才有可能对付天音,有把握对付天音才能打听出拓斜的下落,老头子现在至关重要,金猴子千仞对其他人说:“秦锥还没醒,我先留下,这个老头子交给我。”说着,猴子咧开嘴巴哈哈一笑:“要是那个…天音?天音来了,老子带着两个人跑他也别想追上!”
小沙心惊胆战的在苌狸、锥子、温乐阳、囡囡小五脸上一一拍过,每个人都变了个模样。
和锥子一人翻出一面小镜子,照过之后满脸欣喜的对着小沙赞不绝口,小沙看自己还活着,总算长出一口气,在拍非非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窃喜道:“天下绝顶妖仙,我都打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