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裹环。
温乐阳用力把图塔吞忒推开,低头看着挂在胸前的玉刀,又添了两道明显的裂纹,看上去好像随时会散碎破裂的样子,裹环的声音从玉刀里传了出来:“是徙尔镇子里的藏民施法害咱,一共三十多人,现在都弄死了!这把刀子…呆不下去了,小子,快找我洞…洞府,找…找我那个分身吧!”他的声音依旧是硬邦邦的,但是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几乎无力为续,要断续几次才把话说完。
周围依旧是乱糟糟的巨响,温乐阳没太听清裹环的话,正想继续追问突然反应过来,冰块已经砸完了,为什么嘎啦啦地闷响还不停歇……温乐阳还没来得及再向周围看看,整个身子突然一沉,在轰然暴起的冰渣雪屑中,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他们所在的这一片冰盖的裂隙异常的多,本来就不是太结实,在连番巨力的撞击之下,终于满
乐阳地心愿,不用等他错拳破冰,现在就直接塌陷了
爆裂的巨响就像一根根粗糙的木桩子,毫不留情地楔进了温乐阳的耳朵,温乐阳和图塔吞忒抱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摔了下去,温乐阳几次想在途中发力改变下坠的势子,可重伤之下都没能成功,终于在嘭地一声闷响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温乐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两颗眼珠向外一挣,差点就崩出去了……
图塔吞忒满脸不好意思的从温乐阳身上爬起来,他运气不错,把温乐阳垫在身下,连牙齿都没摔掉一颗。
温乐阳试着用力,自己站了起来,顾不得看四周的情况,指着上面对图塔吞忒比划着,示意要他想办法找到爬上去的路径。
图塔吞忒满脸地纳闷,刚才还想方设法的要下来,现在下来了又想回去?
温乐阳明白他地意思,摇头苦笑着骂了声:“糊涂!”原来他们能依仗玉刀裹环,那个白袍少年对他们根本不算威胁,但是现在裹环裂了……温乐阳还没比划完,冰盖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两个人再度跌了下去,依旧是图塔吞忒在上,温乐阳继续当肉垫,第二次爬起来之后,温乐阳有点怀疑他这个黑人兄弟是成心地了……
这次他们的身下,已经不再是妖冶地玄冰,而是被冻得硬邦邦的泥土,一层层悠然璀璨的蓝色不停的闪烁着,温乐阳心里一松,明白这次已经从冰盖上摔到底了,脚下踩着的是格拉丹东真正的山顶!和上次发现怪的冰隙底部一样,他们正站在一片水晶石的矿脉上。
图塔吞忒在第二次摔落的时候,好像被碰了头,正呲牙咧嘴摩挲着自己的脑袋。
温乐阳却低低的惊呼了一声,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一跃而起!他本来正伸手要给图塔吞忒拿伤药,却在无意的一瞥中发现,两侧的冰面中,密密麻麻站满了无数个人影!
外面是黑天,百多米之下的裂隙底部也是黑漆漆的一团,图塔吞忒不像温乐阳有夜眼,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听见温乐阳的惊叫急忙摸索着想要找人。
温乐阳伸手拉住了正摸向冰壁的图塔吞忒,打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扔在了地面上。
他身上没有老顾非非那些现代装备,但是生老病死坊的火折子不是凡品,火苗不大但是光线充足,明亮程度丝毫不逊于冷烟花,而且没有那种晃眼的跳闪,火苗稳定的好像凝固了一般,燃烧的时间也足够长。
温不做以前就说过,要是有一天他因为废话太多被赶出温家,他就在临走前偷上一箱子火折子去买,也能当个小富翁。
柔和而足够充足的光线瞬间击碎了冰盖之下的黑暗,图塔吞忒这才充满了骇然的发现,两侧厚重的冰墙之内,赫然站着数百人,正表情各异的望着他们。
青袍、道髻、斜背飞剑,冰壁中的人,全是昆仑弟子!
这种情形温乐阳可不陌生,只不过上次是十几个昆仑弟子,而这次却是洋洋数百人!甚至可能是全部昆仑弟子!温乐阳拉着图塔吞忒尽量站到中间,和两侧的冰壁都保持了几米的距离,在搜寻了片刻之后,终于放弃了徒劳的努力,他想找出小掌门刘正,但是人影憧憧几百人互相遮挡着,除了第一排的人之外,根本看不轻后面的情形。
昆仑道的弟子们表情各异,或微笑或皱眉,但是所有望向温乐阳和图塔吞忒的目光却都表达着一种含义:饶有兴趣。
仿佛已经在手里握着一个苹果的孩子,正看着桌上的梨子,琢磨着要不要换一换。
裹环已经无力再发动自己的阴错阳差,不过还没严重到需要马上沉睡养神的程度,前面几个月里他都在装聋作哑,可是对发生地事情都一清二楚,声音有些干涩的说:“怪!突袭昆仑营地地果然是这些神出鬼没的虫子。”
不用说,这些昆仑弟子也都被那种怪控制了,只不过温乐阳还想不明白,这些虫子就算违反自然法则,繁衍了极大的种群数量,也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弟子都控制,营地里一切都井井有条,根本没有打斗反抗的痕迹。
在几百道‘饶有兴趣’的目光之下,温乐阳只觉得心浮气躁,恨不得跳起来破口大骂,牙齿被他自己咬得咯咯直响,在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