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地已经被大小兔妖联手破掉,寸寸龟裂的干枯河床上,在三年间被层层的植被覆盖,曾经诡异扭曲的大寺主体都坍塌了,只剩下残垣断壁,在植被的缝隙里,偶尔显出一丝惨败,早就没了当年的狰狞。
当初的生死经历不断浮现,就算是温乐阳这样没心没肺的小子,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小蚩毛纠趴在他的背上笑道:“这里啥都没有了,庙也塌了,嘿嘿,当初我还从这吃过鬼肉蘑菇。”
温乐阳哈哈大笑着挪揄蚩毛纠:“好吃不?”
蚩毛纠摇摇头:“没有一点味道,吃多了会腻。”说着费力的伸出胳膊,从温乐阳的兜里掏出根胡萝卜,咔咔的嚼着。
这个时候,突然一声长啸,从苗寨的方向冲天而起!
啸声凄厉而惨烈,好像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子,正在他的喉咙里阴狠的摩擦着。
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仿佛在呼应着长啸,从空气里渐渐凝聚,渐渐壮大,终于变成了万狼号哭,千鬼惨笑,从四面八方,曾经让温乐阳恨之欲狂的泥水涌动声,裹杂着老鼠的尖叫与毒蛇的悉索,也一并卷扬而起,各种让人作呕的声音粘稠的撕扯着,犹如实质般,转眼裹住了温乐阳的身体,好像正在奋力的蠕动着,想要从他的毛孔中钻进身体。
温乐阳霍然变了脸色,这种鬼哭狼嚎蛇鼠疯狂的声音,他以前也听过:巫唱!
只有极重大的巫术成形的时候,才会爆发出这种仿佛要逆天改命的恶响,按照小蚩毛纠的说法,苗疆里根本没有人能发动这种层次的高深巫术。一层层乌云在巫唱的驱赶下,迅速游移而至,转眼苗疆的天空就暗了下来。
温乐阳背着小蚩毛纠,撒腿如风向着苗寨跑去,心里惊疑不定,难道是画城的高手来到了七娘山?
小蚩毛纠的神色和他一样紧张,但是那股几乎只能用暴躁来形容的喜悦,根本无法压抑的充斥在他全身上下,双手都紧紧扼住温乐阳的肩膀,嗓音干涩得好像刚被两千斤咸盐腌了半年:“二娘…他们…他们成功了!”
温乐阳这才明白过来,不是外人的缘故,而是苗不交在巫术上,似乎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没用多少工夫,温乐阳就跑进了苗寨,一层层的巫火,在寨子的中央看似杂乱的妖冶着,数百名青苗的巫蛊好手都盘膝坐在地上,身体好像筛糠般的颤抖着,额头的青筋宛如被斩断头尾的蚯蚓,痛苦的扭曲着,和眼中狂喜的神色强力的反差着。
天空昏暗,巫火妖娆,大群的青苗巫者正在愉快的痛苦的,巫唱声滚滚跌宕,越来越响亮……
二娘看见温乐阳来了,立刻领着没有参与施巫的人迎了上来,伸出双手,满心欢喜的拉住温乐阳:“好兄弟,你结婚,咱们苗疆要送你件大礼!”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正在合力施展巫术的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