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听令。王二毛向背后的亲兵队伍中瞅了瞅,点手叫出朱老根儿,“得了,老根儿,他们都交给你了。反正你跟他们混得最熟。你也别当伙长了,直接升亲兵队正。”
不待朱老根从突入其来的好运中回过神,他又迅速将头转向刚才答话最有条理那名魁梧闲汉,“你叫什么名字,有大号没有?报上来,把这帮兄弟的名字也都报给朱队正。你给他当队副,凡事都先跟队正说,让他替你们做主!”
“禀将军,我叫雄阔海!”方才自称骑马不太好,只是瞎骑的中年汉子大声回应。
此人身材魁梧,面貌端正,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股子大气。王二毛喜欢这种模样的人,笑了笑,和颜悦色地道,“我就把这些弟兄都交给朱老根儿和你了。你好好看顾他们。都先做我的亲兵,等跟大伙混熟悉了,我再把你们分派下去效力。”
“谢王将军!”雄阔海在马背上抱拳施礼,双手松开了缰绳,双腿却像生了根般踩在马镫上。
这架势一看就是个骑马的老手,哪里仅仅是瞎骑。王二毛心愈中欢喜,干脆让雄阔海先跟在自己身边,一路走,一路慢慢闲聊。笑呵呵地聊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看了看四周,突然压低了声音询问道:“老熊,您看看这周围是哪里,距离黎阳城大概多远了?”
雄阔海在马背上抬头只是一瞥,立刻得出结论,“看地形,应该快到博望了,距离黎阳城大概四十里左右。咱们的牲口背上都驮着粮食,将军您看是不是先让它们停下来歇歇脚。那东西看着有力气,其实比人还娇贵。如果一直这样不停地走,用不了三天就都该下锅了!”
王二毛轻轻点头,“那就停下来!守绪,你去传令,让弟兄们给牲口也吃点好的,顺便化点雪水喂了!”
袁守绪答应一声,转身去传达命令。王二毛跳下坐骑,一边四下张望洁白的雪野,一边慢慢踱步。雄阔海初来乍到就得到了重视,心里感激,握着水火棍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唯恐自己一不留神,雪地中就会冒出个刺客来。
“甭跟着我,你也歇歇!”王二毛头也不回,低声吩咐。
“是,将军大人!”雄阔海答应得爽快,脚却没有停下。亦步亦趋,半步不肯落后。
王二毛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一时有些不适应。停住脚步,笑着叮嘱道:“我只是巨鹿泽的一个堂主,在军中的职别也仅仅是个都尉,不是什么将军,更不是什么大王。你以后别乱叫,以免被人笑话。别跟着我了,看看你的弟兄们去吧。初次入伙,他们未必能受得了这种辛苦!”
“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惯了的,平时有个门洞就能睡觉,哪知道什么是辛苦!”雄阔海咧嘴笑了笑,不愿意从王二毛身边离开。
张猪皮也现此人是个实在汉子,笑着走上前,低声解释,“王都尉习惯了一个人溜达。他一边溜达,一边在心里算计别人。你不用跟着他了,免得打乱了他的思路!”
雄阔海这才明白自己原来是妨碍了上司,傻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讪讪地走开了。待他的背影去得稍远,张猪皮又靠近了王二毛一些,小声跟对方商量,“王兄弟,看样子你又琢磨上人了。想收拾谁,咱们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
闻听此言,王二毛轻轻点头,“还是张大哥知道我,一句话就说到我心里头去了。我记得春天时,窦建德等人就是刚一进入武阳郡,就在博望附近受到了魏征的偷袭。眼看着咱们也要进入武阳郡了,恐怕路上更不会消停。”
张猪皮立刻皱起了眉头,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你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咱们就千把号人,却带着这么多牲口和粮食,无论谁见了都会眼馋。不过魏征和魏德深两个带着郡兵在汤阴附近,一时半会儿未必有力气追上来!”
“咱们想回老家,就必须插过繁水和魏县!”王二毛捡起一根枯树枝,在雪地里随便画了几下,大概有了地图的意思。魏征距离魏县比咱们还近,如果他回头来追,很容易就能堵在咱们前面。即便他不亲自来追,武阳郡其他人听说咱们人少,会不会过来捡便宜也很难讲!”
“那,那可怎么办?”在程名振没入泽之前,张家军打仗向来是临时起意,很少做周密谋划。张猪皮也过惯了不操心的日子,一时无法改变过去的积习,此刻遇到麻烦,唯一能做的便是嘬着牙花子犯愁。
王二毛想了想,郑重说道:“我建议咱们两个分兵。你带着所有骡马,辎重,跟在后边。我带五百弟兄,给你开路。无论谁碍了咱们的事,我都给你趟出条血路来!”
“你,你的意思是,先,先下手为强?”张猪皮虽然不太懂得排兵布阵,反应速度倒是一流。听王二毛一说,立刻猜出他想主动去找魏征的麻烦。只惊得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半晌,见王二毛不回答,他吸了口冰冷的雪沫,吐着白雾提醒,“据斥候汇报,魏征他们可是带着五、六千人马。你就带五百弟兄去,行么?”
“就你知道我带了五百弟兄,旁人哪猜得到?”王二毛笑着反问,然后低声解释,“他们人多,但走了好几天雪路,人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