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班浩又惊又喜,一把扯住报信人的衣袖追问。
“我,我不清楚!”报信的弟兄连连点头,“当值的弟兄说看到了,但锦字营已经被人搜过,却什么都没搜得出来!”
“我带着你们再找一遍,记住,咱们是求人帮忙,不是去搜营!”程名振的眉头一皱,低声叮嘱。
众喽啰点头称是,纷纷跳上坐骑,跟着他直奔杜鹃的锦字营。那里是除了苦囚营外,周宁最熟悉的地方,如果选择藏身之处,她也只有藏在锦字营中才更不容易被人抓到。
两家营寨距离非常近,转眼之间便已经来到门口。当值的香主周凡早就听说了杜鹃被人下毒的事情,正恨得压根痒痒。听程名振解释说凶手可能就躲在锦字营中某处避难,立刻把眉头一竖,瞪着眼睛答应,“九当家您尽管去找,需要调遣多少人手,想搜谁的屋子,尽管吩咐。谁要是不肯配合,您就拿刀砍了他。他***,要是没有七当家,泽地里不知道多少女人要遭殃。这帮没良心的东西,谁敢窝藏凶手,我老周第一个跟他拼命!”
“给我调三百个得力的帮手。”程名振也不客气,低声叮嘱。
“不用调,今晚当值的就够!”周凡毫不犹豫,拱手将指挥权交出。
程名振点头称谢,跳下坐骑,带领弟兄们从外向里,拉着人网查探。杜鹃早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夫婿,所以对锦字营驻地内的一岛一湖,甚至每个水洼,都曾经向他介绍得清清楚楚。只是从子时三刻一直搜到寅时,几乎把整个锦字营都梳理过了,依旧没人能看到周宁的身影。
“我就不信她能游出湖去!”班浩气得两眼通红,抽打着身边的芦苇叫骂。此刻已经是初秋时分,泽地里的苇子长得正茂盛,真的在苇丛中钻上一个人,恐怕除了动员弟兄们将芦苇割掉外,没任何办法可以将其翻出来。
“不会是有人故意将他藏起来了吧!”曾经被杜鹃救过命,进而投入锦字营的周凡想了想,小声嘀咕。他在巨鹿泽混得时间最久,心里边最清楚各位寨主彼此防备,彼此拆台的往事。所以不吝以最坏的想法去推测寨子里的任何人。
闻此言,程名振又是微微一楞,“藏起来,藏起她来有什么好处。这泽地里还有谁跟她有交情?你别乱说,以免影响弟兄们的团结!”
“是,九当家教训得极是!”周凡吓得一缩脖子,抱拳回应。嘴上的话虽然说得伶俐,心中却对程名振的教训很是不以为然。周宁的确跟任何寨主、堂主都没交情,可巨鹿泽中,看着杜氏父女和程名振三个,眼里充满嫉妒的家伙也不在少数。况且任何一个女人,只要不丑得像头赖蛤蟆,还怕没东西讨好别人么。只要她把衣服一解,两腿一张,自然有胆子大的家伙见色起意。
想到巨鹿泽中色中恶鬼极多,他忍不住又抬起头,准备以过来人身份向程名振进几句逆耳忠言。却看见程名振眼睛直勾勾盯着湖中某处,目光凌厉如刀。
的确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搜到,那是在芦苇深处的安乐窝。只有三个人知晓,一个是被毒倒的杜鹃,一个是程名振自己,最后一个,便是程名振的好兄弟,曾经几度舍命救他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