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刚上任就被别人觉得自己小气!”,拍了一下桌子,豪情万丈地吩咐,“让掌柜的再添些下酒菜。大冷天的,诸位也别回家了。直接在这里吃饱喝足,然后也好有精神巡夜!”
“程大人……”蒋百龄有些犹豫,举头四下张望。弟兄们都已经喝过了量,一个个口角流涎,东倒西歪。而据他平日的印象,程教头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不应该如此无节制才对?想要再出言劝劝,却被自己的长辈蒋烨推了一把,大声呵斥道:“你要走自己先走,别给大伙添乱。好不容易喝场痛快酒,捣什么蛋啊你!”
蒋百龄能混入衙门吃饭,全赖了远房叔叔蒋烨帮忙。心中虽然觉得大伙再这样继续喝下去不妥当,也只得站起身,赔着笑脸说道:“那我先告辞了。大伙慢慢喝,不用担心晚上巡夜。最近治安不太好,加倍小心些,总不是什么坏事!”
“快滚,快滚!别在这里?嗦”蒋烨气得作势欲踢,将没有眼色的侄儿给硬赶了出去。
又喝了一个多时辰,韩葛生、段清等人也支撑不住。纷纷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告辞回家。见他们离开,晚上当值的衙役也借机起身,纷纷向东主致谢。看看时候差不多了,程名振用力揉了揉眼皮,打着哈欠提议道:“今天就到此吧,咱们改日再喝。反正将来有的是机会,没必要都醉倒不可!”
“那怎么行,还没当一更天呢,这么早回去做什么?”李老酒依然不过瘾,双脚架在桌子上大声抗议。
“差,差不多了。再不回去,风就冷了!”蒋烨已经尽了兴,迷迷糊糊地回应。
“你怕老婆,回去晚了不好交代吧!”李老酒醉眼涅斜,盯着蒋烨说道。“程,程兄弟和我却,却都是光棍儿,不用那么早回家!”
这话惹得蒋烨非常不痛快,忍不住上前推了他一把,“去你的,别乱嚼舌头。程兄弟年龄还小呢!大丈夫何患无妻!”
一推之下,李老酒应手而倒,人已经滚在了地上,却依旧醉醺醺地还嘴,“狗屁。那小娘们嫌贫爱富,早就攀了高枝儿。枉程兄弟的一片痴心待她,她却是个没长眼睛的!”
“你胡说些什么啊,你!”闻听此言,蒋烨的酒意被吓醒了一半,伸手将李老酒扯起来,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大声阻止。
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李老酒的嘴巴张开后就再也收拢不住。“就是么,我就为程兄弟觉得不甘心。他姓周的不过仗着有几个臭钱儿,但也不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我听说,程兄弟前脚出城,后脚儿他就把程兄弟的女人接到了自己家中。根本不管程兄弟还在外边拼死拼活!”
此刻还留在座中没散去的,只剩下聊聊三两个人,并且都醉得失去了理智。仗着酒水壮起来的胆子,周礼虎跳上前,一把揪住李老酒的衣领,“你胡说什么,谁敢欺负到程大人头上!欺负了程教头,就等于欺负了咱们大伙”
“我,我没……”李老酒的话明明已经到了嘴边上,却不敢再讲了。醉眼四下扫了扫,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程名振已经为杏花的事情郁闷了一整天,最怕被人当众提起。猛然间听到李老酒说其中还有内情,肚子里的无名业火再也憋不住,用力拍了下桌案,大声命令道:“大周,放手。让李老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姓周的到底做了什么?”
“这,这事儿我也是听人说起的。王捕头最清楚,您最好还是问他!”李老酒畏畏缩缩地看了程名振一眼,小声嘟囔。
到了这个光景,程名振哪里还等得急,用力拍打着桌案,不断催赶,“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情!二毛回来,我自然会找他再核实!”
李老酒被逼无奈,只好吞吞吐吐地讲出实情。原来当天大伙都认为城池即将不保,所以稍有些头脸的大户,全跑到周家在城内的堡寨中暂避。那座堡寨号称“城中城”,墙修得虽然比馆陶县的外廓稍矮些,用料却是糯米汤加三合土,坚硬如铁。即便馆陶县被不幸攻破,在家丁的帮助下,周府再坚持上十天半个月亦未必是什么难事。
朱万章也不知道凭着什么关系,居然也带着家眷住进了“城中城”。结果据说头天刚进去,第二天女儿杏花就跟周家的二公子滚到了一个屋。危机过后,朱万章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地将女儿嫁给了周二公子做妾,免得其有辱家门。
“杏花,杏花不是,不是那种人!不是……”程名振只觉得天旋地转,出于本能地大声辩解。在他记忆中,表妹小杏花虽然胆子大了些,却也是正经人家出身,绝不应该做出跟人苟且之事。表妹杏花虽然脾气差了些,却冰清玉洁,像窗外的落雪一样了无尘杂。
“什么不可能!若不是主动送上门,周家会如此轻贱她?我听说,周二公子成亲才三天,就又开始在外边*。他那相好的就住在逍遥楼旁边的胡同里,**能大过半间房!”既然李老酒把话已经说开了,周礼虎也不再尽力隐瞒,拍了下桌案,愤愤地道。
“犯贱,犯贱!”几个已经醉得钻在桌子下面的喽?大声总结。声声像耳光一样抽在程名振脸上。
“对,那女人就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