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又把干娘给惊着了:这姑娘笑起来跟咱家天林可有点像,夫妻相啊!真正的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她哪知道他们俩是表兄妹……
干娘开始忙着杀鸭子,苏樱就帮她淘米洗菜,她从小没有母亲,虽说家里请了钟点工,可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主,不会炒菜做饭,但这些小活还是能帮帮手的。如今的孩子都娇生惯养,干娘见她能主动帮忙,在河边干活,白洁的手指冻得通红,心疼之余就更对她称心了。连道以后要是受了方天林欺负啊,就来找她,干娘替她出气。
不过想想天林那孩子懂事儿,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听说有人肯为自己出头,苏樱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干娘,那他要是……要是打我屁股……算是欺负我么?”
干娘踌躇了下,问:“打得重么?”
小姑娘摇了摇头,脸还挺红。
干娘就一下短路了,你这分明是喜欢啊,怎么还找我投诉呢?是觉得屈着了啊还是怎么地?琢磨了半天,只能道:“哎呀……你们年轻人这调调啊,干娘不懂……不过啊,既然打得不重吧,就先挨着,大不了,你打回去嘛!”心想反正下手轻,伤不了感情,打是亲骂是爱,磕磕碰碰才自在嘛,一家人就是要多“亲密亲密”。
等到爷仨收工,一家人团坐在饭桌上。
方天林手里揣着个酒瓶子跟苏樱示意:“叫干爹。”
丫头机灵,立马接过酒瓶子,脆生生地叫:“干爹!我给您斟酒。”
“哎!”干爹笑得嘴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举着酒杯那叫一个激动呀。终于有儿媳妇给俺斟酒咧,这都盼了几十年咧!
方天林开始扒饭,又问了一声:“干娘,这丫头没给您添乱吧?”
“没有没有!”干娘忙道,“这姑娘贼懂事儿,你看看,这米是她淘地,饭也是她做地,菜是她洗地,也是她炒地,火都是她生地……”
唬得干爹一咋呼:“那活都是人家干地,你个老婆子干啥子咧?!”
苏樱连忙劝解:“干爹!干娘是帮我说好话呢~这菜啊米啊是我洗得,其他的活都是干娘忙的,我也就是生生火,打个下手罢了……”
干爹这才对干娘一瞪眼,没再说啥。
听得这丫头不仅没惹祸,还帮了不少忙,方天林才紧扒了两口饭,对李刚说:“大哥,一会儿你先上楼做功课吧,这丫头我来送。”刚才说让李刚送,那也是随口一句,知道自己要是不送的话,这丫头赖在这儿不走都有可能。听他这么说,李刚哪有不答应的。
听那口气,孩子们似是已经和好,老两口相视一笑,也宽慰不少。
饭毕,干爹去收拾些散活,李刚留下来收拾碗筷,干娘把他们俩送到了路口。
“今晚没地方,是不能留你们过夜啦。干娘订的那床新棉铺就快打成了,改明儿再留你们过夜,啊?”
苏樱一听不好意思了,刚想解释一下,却听方天林道:“还不谢谢干娘好意?”他是想自己反正跟大哥窝一块儿,干娘也是好心好意,说句实在话那是客套,总不能拂人家吧?可他这一句,就把人家苏樱弄得芳心大动,惴惴地谢了声:“谢,谢谢干娘……那,那我们先走了,干娘您回去吧。”
“哎!改明儿一定再来啊!”
苏樱身子颤了一下,就听方天林在那道:“一定,一定!干娘您回去吧,外头冷。”
坐在他车后座上,丫头紧紧把祝蝴的腰,心里扑腾扑腾地,寻思着:下礼拜找李刚问问,干娘那铺新被子打好没,抽空,咱得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