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促膝畅谈,谈性正浓,时间也很得快过,李厚玉早做好了饭菜,端上桌,招呼道:“瞧你们两爷子,说什么这么起劲。都来吃饭了。”
程父高兴地拉着儿子一同上桌,又笑道:“呵呵!今天高兴,我得喝一蛊!”
程母立刻反对道:“瞧你那样儿,有啥值得你高兴的。哼!昨天才和老黄喝了那么多,今天你一个人就不许喝酒了。”
“我说他妈,咱们的儿子是天才,还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吗?”
“去!自己想喝酒,还拿儿子作借口。咱们家胜儿本来就聪明,用得着你说吗?总之不许喝酒。”
“妈,你就让爸喝两杯吧。只要不多喝就好了。你要让爸喝了,我跟你保证,等上初中我给你考一百分回来。”程胜在旁边帮忙求了个情。
“好吧,看在儿子面上,就准了。不过只许喝一杯。”李厚玉松了口,又转对程胜道,“小胜,你也别拿话哄我,等你上初中了考试没拿一百分,看我怎么收拾你。”
程志远乐呵呵地取了酒杯,又连忙拿出昨天请客剩下的小半瓶残酒,给自己满满地斟了一杯。李厚玉白了一眼,也不理丈夫那馋样,只顾给自己儿子夹菜,一顿饭正开吃,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了。
程志远放下酒杯去开门,见不速之客是隔壁家老段。段朋和程志远同在一个厂里上班,也是他关系比较铁的朋友之一了,由于老婆在外地,时常到程家来蹭饭。李厚玉见是段朋,心里有点小小不快,不过口头还是很客气地招呼道:“呦!是老段啊!吃饭没吧?咱们正好开饭,菜不多,要不你将就吃一口。”
老段这次倒不是来蹭饭的,只见他表情有些焦急,说道:“程哥,老黄他出事了!”
“老黄出什么事了?你说清楚啊!”程志远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追问。
段朋缓了一口气道:“老黄被人打了。听说是两个外地人干的!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好像现在还在他家门口正闹了。”
程志远一听好友出事了,顿时也急,也顾不上吃饭了,还穿着拖鞋,便拉了段朋往门外走,“快走!把老李小张一起叫上。真是岂有此理,外地佬跑到咱们家乡来欺负人!”
“喂!志远,志远!”李厚玉唤了冲动的丈夫两声,根本没叫住,程父早和段朋一起下楼去了,她不由抱怨道,“真是的,交待也没一句就跑了。为了朋友什么也不顾。换了咱母子俩也不见他有这么着急!”
早知会有此事发生的程胜见母亲有点生气了,便劝了一句道:“妈,你也跟去看看吧。老爸那人平时处事都一团和气,可是为了朋友的事就会犯冲动。你跟着劝着,别让他跟人打架。”
李厚玉听了儿子一句提点,立刻也想到了这个道理,于是也连忙丢了碗筷,换了鞋子出门,“乖儿子,你自己在家先吃饭。妈出去看着你爸。”
父母这么一去,事情肯定会被捅破了,程胜早有预料,心里也不着急,慢条斯理把饭吃完,然后坐在沙发上吵着电扇纳凉,静候父母归来后随之会暴发的一场家庭战争。
果然还不到一个小时,开门声响起,母亲李厚玉急冲冲走了进屋,跟着后面的程父面色尴尬,夫妻二人都一言不发。
李厚玉拖鞋也不顾换了,径直冲到卧房,翻出藏在床柜下的存折,打开后只见上面仅存不足五百块的数字,原来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顿时发作了,狠狠一把将存折砸在了丈夫的脸上,带着点哭腔,怒骂道:“程志远,瞧你干得好事!”
程志远心中有愧,被妻子当头棒喝,也只是涨红了脸没有作答,只听李厚玉接着骂道:“程志远,你可真会作孽。钱都存了定期的!没到期就取了,一千多的利息全没了。”
程胜一旁听了这话,心里忍不佩服自己老妈与众不同的想法,这时候还能惦记着存款利息的损失。虽然好笑,可这时却不合适,只是装作不解地问了一句:“妈,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啊?”
李厚玉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责骂道:“程志远,当着儿子的面,你倒是说说,你还有没有脸见儿子。这些年辛辛苦苦存了一笔钱,就是为了将来小胜读大学用的。你倒大方,眼也不眨就借给那黄骗子,你对得起儿子吗?”
程志远望了自己儿子一眼,依然沉默,李厚玉越加气愤道:“怎么不说话了!四万块你说借就借了,你问过我一声吗?现在好了,黄友贵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大骗子。在外面骗人钱,回家乡就在亲戚朋友这里骗。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
“我跟你相商,你会答应吗?”程志远终于忍不住低声回了一句。
这话顿时又激起李厚玉一阵怒气,“好啊!我不答应,你就偷是吗?程志远,你真是长本事了。为了你的猪朋狗友,什么都肯干。现在好了,钱没了,都不要活了。我跟你拼了!”
李厚玉尖声叫骂着,扑上前要与丈夫厮打。程志远自知理亏,不好与妻子动手,连连抽身退避。李厚玉急气之下,扑了个空,身子一绊,险些摔倒了。幸好程胜眼明手快,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