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光斑,与周围支离破碎的人体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想喊,将心中所有的恐惧都发泄出来,更想第一时间,离开这比地狱还要恐怖的所在,但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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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火焰的幕布已经降下,露出了幕布之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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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鱼……全灭。”只听那恶魔淡淡地说,“现在,亲爱的祭司先生,可以把眼睛给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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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他掏出一个前凸式防毒面具扣在脸上,然后放开双拐,任由身躯诡异地浮在空中,不疾不徐地,朝费拉斯这边飘来。与此同时,一条舌头也毒蛇般抬起头来,冲着费拉斯,“咝咝”有声地张开了它前端狰狞的利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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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瘫坐在费拉斯,闻声艰难地抬起头来,目光呆滞地望着空中逼近的恶魔,“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刚说到这里,他喉咙忽然“咯咯咯”地响了几声,头,也猛地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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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霉的家伙,居然被活生生地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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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已经死了,但这并不会影响到某人的计划,毕竟最重要的“眼”,没有受到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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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控制着舌头,小心地将费拉斯的左眼挖出来,顺手一个造水术冲去上面的血迹。然后将眼睛,撞到一只倒空的药剂瓶中。可就当他要去挖另一只时,舌头,却突兀地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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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他的感知中,背后忽然多了一股奇怪的气息,就好像那挺立了千年的石雕:苍茫、悲凉、而又神秘。气息扫过之处,原先那股恐怖的能量,竟好像煮开了的水一般翻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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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是祭台中的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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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地坐起身;那雕着符文的布条,仿佛根本就不存在般,竟毫无阻碍地从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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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小女孩的声音,却偏偏给人一种“铿锵”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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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形,不能说不诡异了,但对于恶魔来说,一切恐惧、迟疑、紧张的负面情绪都毫无意义。因此他非但没有回答,反而问出了一句更加耐人寻味的话:“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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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荏图娅·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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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包光光有着共同记忆的他,自然知道这个名字,在冰原的土语中,是“曙光”的意思。因此他转过身,定定地望着小姑娘那线条似乎变得有些刚硬的脸,开口道:“想来每次响应乌吉娜呼唤的祖先,就是你吧。很奇妙的生命形态……类似守护灵一样的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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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这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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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恶魔纠正道,“其实我才是包光光本尊。只是你熟悉的那个家伙,总想证明我是另外一个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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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乌吉娜,不,应该是乌荏图娅并不打算跟对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因为在那股力量的侵袭下,乌吉娜就快要顶不住了,这才有身为先祖的乌荏图娅赶来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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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提议,就是希望和恶魔合力,将那股力量从乌吉娜的体内赶出去,可谁知道对方的回答,却是:“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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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不要这闺女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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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恶魔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的做法有些太过保守,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原则。要知道精神力也是能量的一种,之所以会具有意识,完全是因为其中,掺杂了某种‘杂质’而已。如果我们能把那些杂质提出去,剩下的,只是纯粹的能量……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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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精神’的盛宴。”最后,他用这句话做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