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修女面红耳赤地与对方争辩,欧琳这心里只觉得有些好笑——虽然还不清楚对方的具体目的,但她已经看出来,对面那几个男人,就是来故意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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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们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乌吉娜这个名字,于是便借题发挥吧。不过,这跟她欧琳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小姐,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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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抱定了主意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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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者不出声,那修女孤身一人,自然辩不过包光光和老金这两个老油条。看局势渐渐向自己这边偏斜的时候,包光光知道,是给对方最后一击的时候了。于是他伸出右手,拇指中指环扣塞到嘴里,然后……吐了一口悠长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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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意外、意外。”包光光尴尬地笑了两声,这才老老实实地撮唇打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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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哨声响起的,还有女士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因为一条秃了毛的老狗,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圈内;在场十几二十号人,竟没有一个,注意到它是如何钻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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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老包也不知道。不过,这并不耽误他用老布来做文章。“证人吗?像那种东西你们随时能找出百八十个,因为凶手本就是你们的人!而人,可是会撒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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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猛地松开拐把,指着脚边病怏怏的老狗道:“但是,动物不会!如果真的按你们所说,凶手这一天都没出过校门的话,那么这只受袭时跟我在一起的狗,当然就不会认得她,是也不是?事实胜于雄辩,只要你们把人喊出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为了让大家心服口服,在这个过程中,我可以暂时回避,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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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包提议的方法,其实就跟电视里警局辨认嫌犯差不多——几个长相差不多的人一字排开,然后让目击者上前指认,只不过这次的目击者不是人,而是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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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法子至少从表面上看足够公平。因此不少人虽然碍于立场,嘴上不能说什么,但心里实已经信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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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琳见状,也只能着人去请乌吉娜出来——毕竟再不澄清,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可没成想,去传话的修女不多时,便满脸尴尬地一个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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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人不在吗?”欧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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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那修女本想跟欧琳咬耳朵的,可惜被对方不识趣地一口喊破,只好解释道,“和她同屋的小家伙说,她被阿卡拉嬷嬷命人带走了……不过,她们几个都能证明‘远山小姐’一天都没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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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琳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烦恼眼前的事,而是震惊于她的目标,那位老修女终于有所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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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想干什么呢?”欧琳想不出阿卡拉的失踪,和眼前这几个男人是否有某种联系,不过,这眼下倒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她能接触到秘密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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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思量如何不动声色地推波助澜时,对面的男人们有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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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哪有那么巧的?”爆发的,是那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没说话的吊胳膊帅哥。此时那一双迷人的蓝眼睛里没有半分情意,只有熊熊的怒火。“我不信!我要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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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仿似情绪已经绷到了极限。说完,他看也不看众人一眼,迈大步径直往报讯修女来时的方向走去。欧琳见事态如此发展下去,心头不由得一阵狂喜——这对她来说,无异于瞌睡时送上了枕头;但包光光心里面,可就不像她那么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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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剧情”,本不是这么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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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崇信“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的他,又怎会出这种没头没脑的招;按他包光光的想法,自然是一步步将对方逼到不得不为的境地;像这样冒失的举动,很容易刺激到对方,导致的后果根本无法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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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小保罗的人已经冲了出去,他想阻拦也来不及了;毕竟他包光光不是真正的导演,还没有随时喊CUT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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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事情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去发展——或许是那主事的漂亮妞没发话,又或许是因为这些修女,不忍心伤害一个身有残疾的受害者;反正她们多是乱哄哄地跟着小保罗,偶尔有阻拦的,也没有选择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