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葛尼雅修女站在门口道：“别装了！既然醒了就给我去祈祷，或者温习一下上午的功课，不要总赖在床上！”说罢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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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确认她的人已经走远，屋里才有了动静。一个声音忿忿地说：“这个老巫婆！她以为人都醒了是因为谁呀？还有这小催命的，一来就让人不得安生——喂，你是叫‘远山’吗？真是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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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下，乌吉娜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她说话。可就在她要回话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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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还摆架子呐？”声音变得冷冽起来，“你以为这是哪？你的庄园吗？还有那成群的侍女，争着抢着来捧你大小姐的臭脚？不！在这里你什么也不是……一钱不值，明白吗？所以，把你那套令人恶心的做派，给我收好喽！否则你就会吃苦头！”话说到这里，乌吉娜忽然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前襟，一股大力传来，让她上身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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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她！维多兰，揍她！”一个尖锐的女声高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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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股力量虽不算小，但那只是和普通人相比；对于冰原出身的乌吉娜来说，还算不得什么——要知道冰原上的巫医与魔法师不同：要成为一个巫医，首先你得是一个合格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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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近身格斗，绝不是乌吉娜的短板，尤其是摔跤——和老包在家里的大床上互摔，小姑娘还从来没输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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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为，凭老包那薄弱的意志力，能抵御多年禁欲生活所积攒下来的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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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普普通通的一抓，乌吉娜至少有十种方法将对方的手掰开，这十种方法中，最少有一半结果是将手的主人反扔出去；但乌吉娜没动——不是因为什么不对普通人出手的狗屁规矩，实在是事发突然，让从没经历过“被人找茬”的她，整个人都懵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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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另一只手挂着风向她脸上扇来，乌吉娜都没有什么反应……圆脸的珍妮见状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边往这边冲，一边大叫道：“不，维多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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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她冲过来，显然已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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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人意料的是，这水到渠成的一巴掌，最后并没有落下来——那只手突兀地悬在空中。然后竖起来，在乌吉娜眼前快速地摇了两下。“咦？……去，居然是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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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悻悻地，又带着几分不满。可那只抓着乌吉娜胸襟的手，却收了回去。只听那个声音怒道：“珍妮！该死的……你放开我！你……”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闷响，嘈杂声，变成了低低的饮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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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让你再多管闲事！”说话的，还是那个尖嗓子女声，“还有你，新来的——裙子很漂亮吗？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把它撕烂，你会不会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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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她就伸手来拽乌吉娜的裙子。只是这时候，就听那个维多兰说：“朱迪，走了！别磨磨蹭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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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嗓子朱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违抗维多兰的意愿。她不甘地啐了一口，扔下句：“回头再收拾你这小婊子。”然后便随着众女生，踢踢踏踏地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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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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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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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声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是珍妮。刚才她被维多兰粗暴地推倒，膝盖磕在床沿上，半天都没能站起来。乌吉娜想去安慰她，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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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这之前，她都是被安慰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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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反倒是珍妮来安慰的她：“吓坏了吧？”珍妮一拐一拐地凑到床前，伸出一只手，搂住了乌吉娜的肩膀，“……别害怕，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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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哪。”小姑娘乖巧地点着头，“不过……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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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嘶！”与她所言截然相反的是，那块拳头大小的乌青，在白皙的膝盖上尤为显眼。乌吉娜想了想，忽然出手如电，一把按在了珍妮的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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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张嘴就要尖叫，可紧接着，她便吃惊地发现：那一双又白又软的小手，按在上面非但不疼，反而有一种奇怪的热力，那种又酥又麻的感觉，一直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