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大婶接过文件，只见上面盖满了大大小小的，颜色鲜红的印章，至于具体写了些什么，她可就不甚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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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认不得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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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并不稀奇，要知道大陆上可没人负责扫盲，而知识这种东西，更是贵族与某一小撮“精英人士”的特权。像费舍尔大婶这样能写出自己名字的，文化程度还算是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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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费舍尔大婶也知道，此时千万不能露怯，不然别人就会把你瞧扁了。于是她一边随手翻着，一边状作不屑地念叨：“社会救助署？是干什么的？我活了一辈子，今天才知道原来咱们浮冰港，还有这么一个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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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副表情，谁也想不到她是真的一无所知，只以为她对文件本身有什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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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托尼年轻气盛，更以为她轻视自己，哪里还能按捺得住，跳起来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没有获得救助，完全是你们自己的条件不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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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老者大喝一声，“你这是什么态度？像你这样，能得到民众的爱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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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虽然不甘，但还是退了一步，服软道：“是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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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看着！”老绅士杜兰很有威严地瞪了他一眼，接着，才转过头来对费舍尔大婶说，“咳，真抱歉，女士，您的想法我们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机构草创，顾不到的地方很多。所以现阶段，我们只能紧着那些最需要帮助的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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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拐弯抹角地说了一大通，不外乎解释他们这个机构的职能，偶尔也会大倒苦水，好不容易，才将话题拐回到正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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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您听到过传闻了，”他说，“这里的房主于贝尔先生，被指控犯了蓄意纵火罪，如果不出意外……咳，而一旦于贝尔先生被处刑，他的妹妹势必就无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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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的，他的妹妹眼睛也有些……不便。没有人照顾是不行的。像这种情况，已经符合我们救助的标准。所以，我们希望能给她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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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费舍尔大婶不由得心中一动：“更好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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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孤儿院，或者我们认可的教会学校。总之，是一个有更多人关爱她的地方……”杜兰解释道，“女士，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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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的，当然。瞧我都做了些什么，居然让客人在门外站着。”费舍尔大婶的语气骤然回暖，因为在她看来，能够上学，对他们这些底层的平民来说，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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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也比傻等那个不知道人在哪里的‘药罐子’强！”引客人上楼的时候，费舍尔大婶还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