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杀意,让整个车厢内的温度骤然低了几分,连上面的动先生都惊动了。他一个空翻从车顶跃了下来,如临大敌地挡在胡里奥先生身前。可杀意所针对的当事人,对此似乎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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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说索菲娅·格林就比那动先生更猛,而是身为驯兽师的她,比大多数的战职者更懂得如何去对付一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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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像李逵把两把板斧抡开了,砍小兵那是一个顶十个,动不动就从街头杀到街尾,再从街尾又杀回来,翻翻滚滚地七进七出;但遇上使得一手好跤的焦挺和燕青,他便一筹莫展,归根到底,不过是属性相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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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娅既然能在巨熊玛莎事件时,凭借歌声压制老布的行动,自然有资格威胁到眼前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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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狼的眼中,“强者”的定义是和人类不同的,无论这头狼的智慧有多高。索菲娅很清楚,在这种时候只要稍微露出退却的意思,对方就会毫不犹豫地扑过来,将自己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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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胡里奥等人护在身边,但对她来说,那没有丝毫的帮助。是以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朝对方伸出手去,口中轻轻道:“不要紧张,瞧,我不是你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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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在她一遍又一遍地念叨之下,爱人好像真的听懂了她的话,情绪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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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驯兽师的绝技之一:安抚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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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收敛了爪牙,只略带警惕地盯视着索菲娅。小保罗突然发现,先前那充斥了整个车厢的杀意,竟不知什么时候,好像雨后的乌云般消散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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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很喜欢你呢!”乌吉娜脱线的话,让在场的三个男人头上一齐冒汗,可是索菲娅本人倒没反驳,只不无羡慕地对乌吉娜说:“是一头好狼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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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看了乌吉娜一眼,便将目光,转回到那头狼的身上——虽说一身公主裙的,头戴花冠的乌吉娜,就好像瓷娃娃一样精致可爱;这从老埃文的夫人给她上妆,竟几次都擦掉了,最后只叹着气让她素着一张小脸出来就可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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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驯兽师的本职,还是让索菲娅对这头漂亮的狼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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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来之后,似乎猛地想到了什么,又将脸重新转了回去,在乌吉娜脸上来回打量着,然后,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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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见过乌吉娜的,虽然两人间没有说过话,但全滚石,就这么一个半大丫头,她又怎么会不记得,只是小姑娘换了身打扮,刚打眼的时候没认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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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他了?”索菲娅的语气,冷得像这深秋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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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是冲着胡里奥说的,见到乌吉娜和他在一起,索菲娅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胡里奥与老包之间,应该也达成了什么协议。但还没等胡里奥说话,乌吉娜便一脸迷糊地问:“他?药罐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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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索菲娅伸出手,在乌吉娜眼前比划着,“你的眼睛……怎么了?”这时候她才发现:小姑娘的双眼虽然还是亮晶晶的,但看上去似乎少了几分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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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让她,愈发的像一个瓷娃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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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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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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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间的交情通常来得很快,更何况索菲娅,本就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角色。在她的刻意迎合之下,很快地小辫儿就与她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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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车厢中只剩下她们两个在聊,男人们根本就插不上嘴,只在一边尴尬地陪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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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娅问话很有技巧,尽量将话题,引在对方来了浮冰港之后的生活上,避开了一切与冰原有关的东西。从这些细节中,她推测出小辫儿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包光光,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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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车的两个男人,哪个不是玲珑剔透的主,见到她这一番做作,又怎能不心怀疑窦,只是不知道她与老包之间的恩恩怨怨,一时间没想那么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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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打了个转儿,又调头驶了回去,走不多时便拐进了一条岔路。这下子,小保罗终于是感受到“酒会”的气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