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没练过绝世内功,当然做不到低啸一声,四野震动。因此他若想让自己的话让屋里人听得见,要么便扯开了嗓子鬼叫;要么,就像他现在这样——离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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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便发生了先前老霍格眼中极为震撼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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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没有亲眼目睹老包升空的人来说,迎面的两条“大黑柱”,无疑是相当古怪而又滑稽的,让索菲娅想起了儿时曾见过的,那位踩着高跷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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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居高临下,映入老包眼帘的,则是那一片白花花的胸脯;当年他就是这样趴在男生宿舍的窗台上,一边弹着把破吉他,嘴里还高唱着“下面的MM看过来”,直到女生或羞恼或怒骂地落荒而逃。然后,上面几个混小子就会发出一阵得胜般的怪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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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一个同屋的吼声,是“李小龙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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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声恍若还萦绕在耳边,只是眼前的一切,却早已物人非了。包光光唏嘘地叹了口气,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出来,心情复杂地对着下面说了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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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的是,他开腔的同时,下面索菲娅也来了一句:“是你!”,差别则是她曾见过老包的“舌头”,因此对上面他的存在,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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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用肯定的语气之外,她还期期艾艾地追问道:“他……怎么样?过得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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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的“他”,自然是哈比这个傻小子了。想来除了他,老包那也没什么能让她如此惦记。包光光明知道这一点,却硬起了心肠直接道:“他很不好,知道吗?亲生父亲就死在他面前,又怎么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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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的父亲?”突然冒出个便宜公公来,无疑让索菲娅十分迷惑。老包解释道:“你认识的,老汉斯——那个可怜的好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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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老汉斯,包光光的心情就变得极坏。他对这老头儿的死一直憋着股气,但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在恼恨谁。毕竟只有他欠老汉斯,人家老汉斯可从不欠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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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哈比来说,这个结局就显得颇为残忍了:老包一直认为这世上最悲惨的不是无缘,而是刚刚得到,转眼间复又失去;而且还是永久性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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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残酷的现实,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很难接受,何况是哈比一个重度妄想症的病人。所以老包对索菲娅说:“我要是你,就抽出时间来多陪陪他;这对他很重要……好了,闲话少叙,你哥哥呢?不会是知道我来,当了缩头乌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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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老霍格勃然大怒。只见他须发皆张,仿佛眼瞅着就要扑过来和老包拼命似的;但看看站在老包“身下”的索菲娅,又强自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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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可不会再觉得老包的面相,有多么讨人喜欢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瞪着眼睛说道:“少爷是卧病在床,家里面的事,自然由小姐决断,你不要在那里妄加臆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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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这套!”包光光从空中落下来,凝视着两人的眼睛,“少来这套!金蝉脱壳也好,李代桃僵也好;在我们那边早已是用臭了的!实话告诉你们,今天我要是见不到高尔特本人,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干出什么,这一点,我想我们的‘神秘夫人’最清楚不过了!”他略略地顿了下,语带威胁地说:“所以,千万不要给我借口发飙,千万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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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片大陆上其实并没有桃子,因此在通用语中,也就没有“桃”这个单词。老包此时用的是“核桃”——反正“核桃”比“桃”更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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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霍格还想争辩什么,却被索菲娅挥手阻止了——或许是老包话里浓浓的血腥味,让她想起了冰原上那疯狂的一夜吧(不是“爱”的疯狂),索菲娅终于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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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面无表情地说,“你要见,就让你见。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太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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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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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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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之后,老包见到了庄园的主人高尔特先生,或者该称作“原”主人——正如老霍格说得那样,高尔特先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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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刚褪去了长毛的雪狐,在尚未融化的冰面上瑟瑟发抖;只是十月间的天气,他就早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