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洁西卡一句话就把他顶到了南墙上去。她说，你算是我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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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算什么人呢？真要追究起来，自己只是一个诱拐者，一个无耻的骗子；又有什么资格，像一个发现妻子彻夜未归，并且内裤上沾有可疑液体的丈夫一样，对她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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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人都瘪了。他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最后瘫坐在雕花的木椅中，蜷缩着，最后用双手抱起了脑袋，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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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的卓尔们都退出去了，诺大的正厅中只剩下他与洁西卡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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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的烛光，让整个空间变得更加压抑；幸亏有洁西卡在天棚上开的那个破洞，透进来的光柱虽然雾蒙蒙的，里面有无数微尘在空气中飘来荡去，但你仍能从中感受到那种温暖。只可惜这道光，没办法射进人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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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防，无疑比这间屋子要结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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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万年那么久，包光光终于开口了：“想好了吗？到底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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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浮冰港的航道很多，在这个季节，不管是往紫金卫，还是狂龙领的商船都不少；实在不行，凭老包现在的财力包一艘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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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洁西卡的选择，却让人颇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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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不是我有资格考虑的事吧？”洁西卡低着头，令人无从察觉她脸上的表情，“我只是个小小的人质而已，你接下来要送我去哪，我一个小女人也没办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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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避吗？也许吧。一边是父亲的期望与自身的责任，代价，就是选择幸福的权利；而另一边，却有着虚无飘渺的希望，但也仅仅是希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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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不做反抗，把自己交给那‘不可抗拒’的命运吗？……真是个不错的理由呢。”包光光搓着面颊，心情复杂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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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刚遇到这小妞的时候，他还巴不得对方会这样，但经过了这么多事之后，很多东西，已经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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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两人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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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没有吗？老包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为这个女人的未来负责，哪怕是基于朋友的立场。因此，洁西卡对他的这种莫名奇妙的信任，本身就是一种相当沉重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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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可能，他当然是不愿意洁西卡走的，他也不在乎对方的势力，大不了自己往冰原上一躲，就不信紫金城还能派兵到冰原上抓人。但问题是让人家留下来，自己又能给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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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连个虚无飘渺的希望都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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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已婚男人的悲哀吧。包光光忽然觉得满嘴的苦涩，这让他更加想念家里的小辫子了。虽然小辫儿那娇小的身躯，都不一定能遮住他的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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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总觉得受到点挫折，就找老婆哭诉的男人很没出息，想不到今天，他自己居然也有了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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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慢慢想。啥时候想好了，就告诉我。我让班得瑞他们送你回去，正好，也算是给第四团开开张。”最后，老包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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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就逃也一般地出了正厅，出了小楼，出了院子，一直到广场的雕像处才算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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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悲剧中的女主角才用跑的，身为男人，这种时候应该叫“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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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像的样子很古怪，来的时候，老包就没看出它是什么，现在看来，倒有几分像是一根朝天空刺出的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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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人类所谓的爱情？”一个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都不用回头，老包就知道来人一定是赫里斯——在所有不受小光头节制的人中，达赫妮与娜德伦要负责防务，而库瑞娜，不出意外此时还在安东尼的老窝里躺死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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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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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吧，因为我还没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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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