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包光光先是一惊,但紧接着又释然了。毕竟与自己一起住了几天,凭布鲁斯的眼力要再看不出来,那就真成傻子了。况且,还有寇拉拉这个家伙在不断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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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资深佣兵在临死前,竟然宁肯将后事交托给一个外人,可见他对这个行业有多么失望。至于为什么没交给班得瑞,其实想想也不难明白:他那种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当领袖;因为他不会收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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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只能当副手,永远都挑不了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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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现在就知道了:包光光是站在树上,用舌头一个一个的将佣兵们吊上来,班得瑞却在树下大声呼喝着让人保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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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班得瑞的工作无疑更加重要,因为一棵树上待不了那么多人,他必须将每棵树上多少人分配清楚;而他的处境又比老包危险得多。但被吊上来的,都只会记老包的好,至于那些没上来的,心里面还不知道怎么骂班得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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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的,下面的佣兵爬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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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气越来越少,让他们失去了挣扎的力量。甚至有不少还陷入了幻觉,好在有布鲁斯与班得瑞弹压,并没有闹出事来。“光光,你闻到了吗?这雾……似乎越来越臭了。你确定没有毒?”与他同在一棵树上避难的老汉斯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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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心头一颤:“你……闻到臭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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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咦?为什么又变腥了?好像咸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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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方那认真的表情,包光光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因为二氧化碳本身是无臭无味的,老汉斯能闻到臭味,就说明年老力衰的他,也开始陷入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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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包抬头望着哈比,而哈比也望着他;那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分明有泪光闪动。两人谁都没说话,因为他们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他们只知道,在树上都能陷入幻觉,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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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没听见答复,老汉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于是他给自己施了几个法术,其中还有个“水中呼吸”——这当然没有用处,因为新鲜空气早已被较重的二氧化碳排出去了。又哪有多少氧气可供他滤?终于在放了一个净息结界发现无效之后,老汉斯自己也明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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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在体验空气流过肺部的那种充盈感,然后才睁开眼睛,用一种淡然的目光望着老包,开口道:“你们知道,我已经是一个老人了,早晚都会有这一天,这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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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经历了许多,看到了许多,也错过了许多……好在最后都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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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遗憾,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们两个,”说到这里,他转过去朝哈比那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说,“光光,我不认为你能将哈比当兄弟看,但我希望你们最后能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尽量帮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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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儿子?”包光光想都没想,一句话就冲口而出。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或许,这也是一种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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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包光光想不到的是,对方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竟然点头了!这时候哈比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汉斯的胸口,将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大声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又想和当年一样扔下我们,对不对?去你的狗屁信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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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他身上传了过来,背后的月精灵剑,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嗡”的一声离鞘飞起,在哈比头上滴溜溜的旋转。不过那剑上,倒没有半分杀气,看架势更像是在柔声细语的劝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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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走火入魔!”老包突然想起了武侠小说中,一个耳熟能详的名词,赶紧大喝一声:“玉壶冰清,天塌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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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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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汉斯老泪纵横,“哈比你长大了……我已经替你铺好了路,剩下的就要你自己走啦!现在,就放开你的手,让我去做完我该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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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比浑身颤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被对方一根一根的掰开,只因为老汉斯趁刚才说话的时候,偷偷的朝他放了个定身术。“照顾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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