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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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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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包光光将身体投入到绵软的草丛中，“就是说在俺这个身体里边，还有另一个‘我’，甚至……更多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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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拉拉搔着头皮：“哦！你听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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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呢？”包光光坐起身来：“问你啊，一旦里边的“我”真是个恶魔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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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恶魔也许过分些，但进入那种状态之后，他就真的完全变了个人——所有的思考都是极度理性的，恐惧、痛苦之类的情绪也被压制，就好像整个运算中一段冷冰冰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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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那个状态中，他做出的每一个判断，都是最直接，也是最有利的，但他还是不喜欢那时候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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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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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寇拉拉显然并不关心这些。他随手揪过来一根草杆把玩着，头也不抬的说：“那有啥？你不是巫医么？”在他看来，对方的本行就是专门驱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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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医医，医你奶奶个孙子。这整不好可是精神分裂啊！咋医？”包光光心中气苦，也没了说话的兴趣。干脆将身下的杂草划拉划拉，垒成个小堆，一脑袋拱在里面。叶片上的绒毛刮着他的脸，细细柔柔的；泥土中带着香味的湿气钻进他的鼻孔，让人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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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就听寇拉拉开口道：“你不是带解毒的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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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探出头来，抖落着身上的泥土，“那管什么用，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个道理你都不懂？……走吧，扶我回去。”大概是刚才战斗累过劲了，总感觉全身都在发软；而寇拉拉的状态则明显要好上许多，虽然身上挨了不少拳头，但起码还能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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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寇拉拉并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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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劝道：“咱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啊！又不能躲一辈子。反正打也打了，大不了回头弄几根木杆子捆身上，到他们那赔个不是。估摸着也不至于真打咱俩。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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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懂！”寇拉拉点着头：“你先把药给俺。俺被蛇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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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你还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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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说人越动毒流得越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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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坐着吧！”包光光赌气道。他并不为对方担心，因为冰原上只有一种毒蛇，半米长，花不溜丢的十分好认。这种蛇毒性不强，他在这里住了十七年，还没听说过谁是被蛇毒死的。再加上冰原战士的抗毒能力十分恐怖，用不了多久伤口就消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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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疼消不了。被这种蛇咬上一口，不疼上个三五天的都不算完。包光光可没打算让对方遭那么大罪，不过是想看看寇拉拉着急的样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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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会让他觉得解恨——就在几小时前，两人暴打一群大汉的时候，木灵开赶了过来。寇拉拉一见到他来了二话不说，扛起包光光转身就跑，怎么喊都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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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老包心里这个气啊：你说这不是缺心眼么。本来对方先动的手，说到哪也是咱这边占理，可这一跑算怎么回事？裤裆子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成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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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过多久，包光光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因为寇拉拉还是在那里稳稳当当的坐着，于是他疑惑的问：“你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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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哪。就是有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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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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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赶紧给他放血，又掏出来僵化药剂让他喝了，以减缓毒发的速度，然后是解毒药剂，最后中和毒素药剂不要钱似的狂灌——这中间的顺序可不能搞错，不然等解毒药剂发挥功效，说不定人早都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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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的时候，就发现被咬的伤口很小。“奇怪，”包光光沉吟道，“按照齿痕的间距推算，蛇身子还不过巴掌长。这么小的蛇崽子，毒就这么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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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呀？”寇拉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