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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商量？那些房子不是村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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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村里的没错，但大家签过了合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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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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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俩人说好了，定死了，明白不？”包光光汗都下来了——大家说的都是“冰原通用语”，怎么解释起来就那么费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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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对面木灵开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咱冰原人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能说完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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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长出一口大气，站起来给对方的杯子注满了水——水是加过料的，里面泡着一些淡紫色的小花，叫不出名字，只是花萼尝起来有点酸酸甜甜的，热水一蒸还有香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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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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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是买不起的——本来茶叶就是精贵物，那些旅行商人都是小本经营，不可能往冰原上带。只有每年唯尊家运粮来的时候，才给他带那么一点儿，还要被老头和乌鲁搜刮，根本就存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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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只好安慰自己，反正这东西味道也不错，有点像茉莉花茶，只不过忘了放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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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木灵开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用不着那么麻烦。就想让你在村里划出一块。你也知道咱们的战士和那他们尿不到一块去，干脆就分开，他们过他们的，咱过咱们的。谁也碍不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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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包光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本来就够乱了，再弄出个一村两制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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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家来这里是为了帮忙的，总不好把话说得那么愣。于是他斟酌着词句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哪有让你们睡外边的道理？就算咱滚石的全睡到大街上，也要先紧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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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灵开正色道：“兄弟的好意咱懂，但是咱远山的战士一样都有手有脚，有的是力气，没房子咱不会自己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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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包光光赞了一声，“你们要盖房，咱们自然也该出一份力。但是丑话可说在前头，就算你们建好了房子，这里也是滚石的地方，一切规矩还得按滚石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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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只要不违背传统，都听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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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和你们规矩冲突呢？”包光光索性把话都挑明了，这就是他的底线。就算当场撕破了脸皮，他也不会再让上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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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和所谓的“租界”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