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我们三人几乎同时出声,紧跟着红色的身影一闪,魈就已经飞身到了静月身旁。也没看到他怎么出手的,那四个太监就已被震倒在地,摔在两三米远的距离外。
“放肆!”
正当魈扶起奄奄一息的‘静月’,冷不丁的,一道严厉的女声从幽暗的大殿内传出。魈立即转身,下跪,恭恭敬敬地给那位大燕国最尊贵的女性行跪叩礼,“臣下叩见太后千岁。太后千岁金安!”嘴上说的恭敬,手中却并未放开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静月’。
生怕太后对魈不利,我立即上气不接下气地狂奔上前,大声呼道:“他们是朕的人,谁敢妄动!”
大家这才看清楚,原来是皇帝陛下亲临,院子里立即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人影,只看得到黑压压的人头。偌大一个院子里皆是此起彼伏的向我请安的声音。
我累得直喘气,暂时说不上话,却让他人误以为我龙颜大怒,随时都会找人开刀,故而好一阵子,院子里愣是没人敢出声,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只闻我那粗噎的喘气声。
也有眼色好使的——比如太后身边的嬷嬷,立即遣人给我搬来了椅子,搀扶着我坐下。随后,冒着腾腾热气的香茗也奉上了。
我立即捧起茶盏,咕咚一口灌下。奉茶的宫女又立即给我斟满。
就这样喝了四五杯,我这才缓过劲来,却感觉到身侧有两道锐利的视线正阴测测地瞪着我。微微偏过脸,才发现那两道居然是秦慕容的狐狸眼发射出的冷光。若是目光可以杀人,我想,我身上已经被他戳出几十个大洞,早就千疮百孔了。
我心虚地冲他眨眨眼。
秦狐狸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视线微微调转了方向。我立即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魈还半抱半扶着‘静月’跪在地上。他身上的戾气怨气怒气,比狐狸更甚。那艳红色衣裳在烛火的照耀下,宛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恐怖得可以吞噬周遭的一切。
我捧着小心肝,态度良好的积极配合,赶紧冲上前去从魈手中抢过‘静月’,一把揽到怀里,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地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以手捋顺被凌虐得一团遭的乱发,然后,用满含深情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悲痛欲绝。
“鲸鱼——月,你不要离开朕!朕不能没有你啊!”
好险好险,差点叫错名字。
接着我又俯首,把嘴唇紧贴在‘静月’耳旁,作出一副亲昵状,在‘她’耳边厮磨着小小声嘀咕道:“若是你就这么翘辫子了,狐狸跟那个红得象一团火似的美男子,会让我陪葬的啦!你也不想龙体玩完吧?那样会让你断后的啦!”说着,我把脸颊贴上他那被汗湿了的额角,轻轻香了一口。“快起来!不然我亲你嘴巴咯!”
威胁奏效,那细细的眼睫毛终于轻颤了几下。
黝黑的大眼睛只张开一条缝,瞥了我一眼,又默默阖上。之后,象是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的浮木般,那纤瘦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看来,他意识尚清,知道我是谁。
只是,这样暧昧的姿势——好一个情真意切!
做戏都做到这份上了,大家应该没有什么意见了吧?
整个院子,以及大殿里都悄无声息,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可闻其声。
我正思酌着该怎么开口,怎么向太后解释,要不要发飙,要不要治那四个太监的罪,以及如何收场的时候,秦慕容终于按捺不住了。
“皇上,静月姑娘失血过多,应立即宣召御医来为她诊治才是。”
“对对!秦爱卿说的是!”我立即点头称是,刚想随便唤一个宫人过来替我传话,却不想那边厢也跟着开口了。
“皇上,此举恐怕不妥。”说话的,自然是身份尊贵的太后。“难道皇上不想知道,为何哀家要对这贱婢动刑么?”那严厉的女声中,有一丝苛责,更多的却是怨怼和不满。
“不妥?有何不妥?静月是朕的人,即便她有再大的过错,也应该由朕来过问才是!”我立即忿忿地回了一句。鲸鱼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头,别说杖刑了,恐怕是连一个巴掌都未被人打过!这帮混蛋居然敢打他屁屁!还打出血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刚想发飙,一个温润柔和的声音却比我先一步响起。
“皇上,臣弟有话要说。”
我立即怒目瞪过去。
“说!”
出声的是六王爷——那个罪魁祸首,流言的中心人物之一:林文宇。
不用他解释我心里也明白几分,定是他在太后面前乱嚼舌根,诋毁‘静月’。虽然让‘静月’吃这么大的苦头不一定是他的主意,可是,他却是引起事端的源头!
果然,林文宇的说辞与事实恰好相反——
大意是静月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却一不给她赐号二未让她封妃,也不向他人明示她在宫中的地位,让她心生怨怼,继而又对有过一段温情的六王爷心怀向往,欲与其重拾旧梦。恰好静月从旁人口中得知六王爷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