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志等一行人住在客栈之中,汪志那个在楼梯口旁边正好与萧应然的房间相对的客房,在萧应然的印象之中,汪志出现之前,这房间明明是一个北方来的客商住的。只是汪志一出现,立刻就住进这个最好监视萧应然房间的客房。而容态霙的房间,又刚好是和萧应然相邻的。再算算汪志身边的那几个人所住的房间,正好将他们的房间包围起来。尽管萧应然不如汪志侍卫出身精通此道,但至少这一点能够看得清楚。
还有,为什么景瑞帝不将此次的目的明说呢?既然有汪志前来,则不该害怕消息走漏才是。或者,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理由,所以才说不出的。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是在怀疑汪侍卫吗?”容态霙心中忐忑。
“不管我的猜想是对是错,我们都不能够跟随汪志回帝都。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可以自己回帝都。”
“那皇上呢?违抗皇命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萧应然笑着安慰:“放心吧,我与皇上交情很好,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够顺利回帝都,想必皇上也不会太多苛责的。”
“那好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听你的。”纵使心中不安,却也会相信自己身边的人。
萧应然握了握容态霙冰凉的双手,以示安慰,然后推门出去。临走以前如若无事一般,笑着说道:“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就得赶路呢!”
向对门看去,已经熄灭了灯火,但是谁又知道哪里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这面的情况呢!
萧应然对着容态霙还有一番话没有说出口,这些日子以来,王府中传来的各色信函一直为他们传递着天下各处的消息,其实这些信函中的很大一部分并不来自于王府,天下各大门户总会有一些自己获知消息的渠道和手段。而清平王府这样的皇室贵胄获知消息的渠道,其中一条正是来自于宫中。而传递消息的方式,除了清平王府中人,旁人无从得知。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应该早就已经有消息传过来了。当初萧应然面对汪志屡次追问,汪志只做不知,而后他又要求在此地停留三天,其实所为的不过是争取三天的时间。但在这三天里,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真的会隐秘至斯,滴水不漏?
而景瑞帝又是出于何种目的,竟然会派汪志前来?像他这样的皇宫侍卫,按照常理,绝不应该出宫办这种差事才对。景瑞帝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也绝不可能不会想到,萧应然很快就会想到这一点,进而有所怀疑。
唯一的解释只是,景瑞帝根本不在乎这样的怀疑,他早就已经令汪志做好一切准备,不管任何事情,一定要将萧应然与容态霙带回帝都。
以汪志和他一众手下的本事来看,以礼相请失败的话,以强制手段相待,是决不会失手的。
所以,这一次他是绝对不能带着容态霙回帝都的。
第二天一早,周胜与孙盛兰早早就起了床。瞿洲的旱灾虽然还好,但他们这一路走去,未必都是这样的好形势。更何况还要送一个重病的人到别人府上,总要花些功夫,早作准备总都是好的。
等周胜下了楼,发现汪志也早早的起了床,这时时候还很早,客栈之中空荡荡的,汪志一人独坐堂中,很是起眼。
周胜笑着打招呼:“汪兄弟,你也这么早啊!”
汪志道:“是,早些起床,做些准备,免得路上出什么问题。”
周胜点头称是,请店家帮忙,将那重病之人搬到门口马车上。汪志站在店内看着他一番忙碌,忽然想起什么,走到马车边道:“周大哥,我瞧瞧这人的情况。”说完也不等周胜答应,凑到马车边去,见那病人面目已毁,伤口已经结疤,看来颇为可怖。
“这人也真是可怜,烧成这个样子。”汪志随口说道。
“是啊,”周胜和孙盛兰一起将那人安顿好,接着说道,“不过这人烧成这样还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汪兄弟,那咱们就此别过了。世子和我师妹,还请你多加照料。”
“哪里,哪里。”汪志客气一番,让开道路,看着周胜驾着马车离去。
“没问题吗?”汪志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人,是他带来的手下之一。
“那人的确是面目已毁,没有作假的痕迹,应该无碍。只要今日能够带着世子和容姑娘回去便没有问题了。”他说这番话时,嘴唇只微微动过几下,即使站在他几步之遥的人恐怕也难以听到他在说什么。
半个时辰过后,日头渐高,住宿在客栈里面的人大多也都起床了。汪志一人坐在客栈中,点了壶茶慢慢喝着,忽然见到张庆从楼下跑下来,见了他立刻喊道:“汪大哥。”
汪志听他语气焦急,问道:“什么事情?”
“我见世子还没起床,方才便到世子房前去,想叫世子。没料到拍门拍了半天,世子房中也没有个动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汪志略一思索,立马转身上了楼。张庆见状,不明所以,也马上跟了上去。
汪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