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之中又出了命案,而这一次死的人是凌淑妃。
福公公奉命去冷宫找凌淑妃,没料到搜遍整个冷宫也没有找到凌淑妃的踪迹。然后,便是在水池之中发现了凌淑妃的尸身。
只是没有人想到的是,这些日子以来在冷宫中避不见面的凌淑妃,已经是头发花白,老态不堪了。
在这之前,景瑞帝刚刚颁下禁令,而且在水池边派了人昼夜不歇的看守,然而立刻就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冷宫中水池有怪的谣言这时已经可说是证据凿凿了,更可况,那夜看守水池的几个太监,都众口一致的说有鬼怪出现。
后宫之中的女人越发人心惶惶起来,向皇上请求封了这水池。而朝堂之上,竟也有人将这事情与各地闹起的旱灾联系起来,也请皇上尽快封了那水池才是。
只是这水池是绝对不能封的,因为景瑞帝绝对等不了另一个一年的时间。
直到这时,景瑞帝才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想明白。凌淑妃之所以深居冷宫不见旁人并不是因为羞于容貌,而是为了等待。福公公所禀报的没有在冷宫中找到凌淑妃,并不是真的没有找到而是没有认出凌淑妃来。正因为如此,凌淑妃才能在那么多人的搜寻下安然逃过,然后,在冷宫中水池中自尽。而她死后,她苍老不堪的容貌恐怕也会领来话题,冷宫中的女人虽然不知道美人妍的事情,但后宫中的女人却知道,如果果真有人想到这一点的话……
现在看来,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凌淑妃弄出来的,她这一番手段果然厉害,不但封水池的声言一天比一天厉害,而且还给景瑞帝留下了不少隐患。面对封水池之言,逼于无奈的景瑞帝在朝堂之上怒斥主张封水池的官员,指责他们是因赈灾不力而寻找托辞,又请了国师在冷宫中做法,在水池边贴了无数符咒,这才勉强止住朝堂后宫中各种说法。纵使风波并未由此彻底停息,景瑞帝也终于勉强保住了水池。
然而,这些天过去,景瑞帝终于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月的雪里胭脂的确是不会再开了。雪里胭脂的花期早就已经过了,更何况,既然凌淑妃已经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任由雪里胭脂顺利开花。
浪费了一个月自然可惜,但是,只要下个月雪里胭脂能够顺利开花便会无妨了。而且既然凌淑妃已死,日后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难题了。
不过,就算还有什么问题,雪里胭脂最终没有开花,景瑞帝也并不担心。
因为他的手中,还有最后一张,也是最为重要的筹码。
当初因为恰逢旱灾,又遇上不少难题,萧应然等六人才在朱家镇做了一段时间的停留。只是他们虽然竭尽全力帮助朱家镇治疗病人、解决旱灾的事情,可惜人力终不能胜天,旱灾造成的灾情越来越严重,萧应然等人的微薄力量已经微不足道,剩下的也只能依靠当地官府自行处理了。
萧应然等人在朱家镇呆了一个月有余才离开,因为天气炎热,启程那天天色微明萧应然便吩咐张庆准备好马车动身。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数十名当地百姓早早便赶到了客栈前,说是知道他们要走,特地前来送行。
容态霙坐在马车上,从摇摇晃晃的马车窗中看出去,目光所及尽是愁苦容颜与干裂土地,不由得道:“我听我爹说,我出生的那一年,一入了冬便下起大雪,整整一个冬天都没有停过,那一年是许多年都难见的雪灾,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酷寒而死。想不到,十几年后,竟又让我遇到这百年难见的旱灾,不一样的灾祸,却是一样的凌虐众生。”
萧应然握住她手,沉默不语。
百里镇上遇到的那个烧成重伤的病人,这段日子留在朱家镇安心调养,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萧应然等人驾车出行,也不必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的了。这些日子太过炎热,日头一高便难以成行,只能选个凉爽之地暂避,这样走一阵,停一阵,好歹也赶到了瞿洲。
瞿洲在兆桢王朝也算是个大地方,人口众多,交通便利,四周环山,风景也是清明秀丽。以往不少文人骚客也爱来此地,吟诗作赋,寻山乐水,留了不少诗篇逸事。
按照萧应然的打算,旱灾一重,他们这样出门在外之人难处便更多一些,这瞿洲物资丰盛,照之前所得消息看,灾情较轻,先去此地,行程较为容易。而且在瞿洲还有清平王爷旧友,百里镇那病人终究不能跟着他们四处走,既然病情已经稳定,将他托付给瞿洲旧友最合适不过了。
萧应然所料果然不差,目前四处都闹旱灾,但到了瞿洲之后,仍可见一片商贸鼎盛的模样,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也多有笑容,不似朱家镇那般死气沉沉。
萧应然先寻了客栈住下,然后将那重病之人安置好,这才与容态霙一起上门拜访清平王爷的旧友,请求托付病患一事。事情谈妥之后,已经是夜晚了。萧应然与容态霙回了客栈,吃过晚饭之后,痛痛快快地洗过澡,约定明日一起照样去找容复华的行踪,早早的就睡下了。
翌日一早,萧应然与容态霙用过早饭,正待出门,却见迎面走来几个人,当先一人面色微黑,浓眉高鼻,甚有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