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来形容这种折磨一点也不过分。
这里的自来水似乎特别冷,冷得我连打了几个冷颤,发热的东西变冷了,发硬的东西变软了,头脑变清醒了,呼吸变自然了,人就像从休克中重新活过来那般,我又恢复了自我。我穿好衣服,梳清头发,扎好领带,风流倜傥地站在夜来娜面前。
“您洗澡了?”她似乎有点大惊小怪。
“我冲了个凉,好像喝醉了。”我以胜利者的姿态笑着坐到她的对面。
“唐,您这是何苦呢?”
“夜来娜,我最近身体有点小毛病。”
“不近女色的毛病?”
“也不完全是,只是今晚不行,因为今上午我打了针。”
“不会是老艾吧?”
“您想到哪里去了,是肾脏有点毛病。”
“那只怪您自己没有节制吧。”
“对不住,影响了我们喝酒,敬您一杯以示歉意。”我说道。
“好说,来日方长,躲得了今晚躲不过明天。”她抿嘴一笑。
如果要我说句老实话,我真有点舍不得离开她,我喜欢她的美丽和气质,喜欢她的言谈举止。但我更怕她,怕她的冒天下之大不韪,怕她的与善良格格不如,怕她的与自己有任何牵连。我们两个人硬是熬到了次日上午八点钟才分手,当我坐进自己的汽车时,身上还留着她的气味,仅仅是气味而已,因为她还是她,因为我还是我,因为水火难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