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钟正准备赶回家,因为我不能迟到,不能超过十二点,干女儿薛孟亲自制定的六条家规将我管得死死的,别的男人怕老婆,而我却怕干女二。薛孟这丫头如今翅膀硬、尾巴翘,半点也不让步于我。我还没到家就接到助理奕奕的电话,要我快去她的住处,她说她书房里有个人,害怕得在电话里直哭。
我立即调转车头往奕奕的住处赶,一边赶路,一边给薛孟打电话,向她请假,说我今晚有事可能晚点才能回去。
“干爹,您到底是什么事吗?您说过,如果有事超过十二点不能回家的话,您就接我去您办事的地方。”她在电话里说道。她没冤枉我,我是说过这个话的。
“薛孟,是奕奕说她有急事找我,要我去她的住处一趟。”我只能实话实说,一个大老爷们,不能骗自己的干女儿。
“干爹,您如果敢去她家,您就永远也不要再回我们这个家,我就没有您这个干爹,因为您不信守自己的诺言。”她生气了,以法学硕士的口吻教训我。
“薛孟,这样好吧,我赶去奕奕那里看一下就马上回家,不超过一小时。”我这辈子很少向人请假,更没有这般低三下四地向人请过假。
“坚决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一个是您人影不离的干女儿,一个是您左右不离的助理,您今晚只能选择其中一个,请您自己看着办吧。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三分零二十一秒,您还有一十六分三十九秒的时间。拜拜。”她说就挂断了电话。
于是我又立即掉转车头往家里赶,一边赶路一边给奕奕打电话。
“奕奕,你好些了吗?”我不知如何问她,因为她并没生病。
“我躲在卧室的被子里,书房里真的有个人,我快吓死了,先生,您快到了吗?”
“我快到了,你不要怕,我就到了。”我说完又掉转车头赶往奕奕的住处。因为她是个最诚实的女孩子,决不会说假话。我好不情愿地又给薛孟打电话:“薛孟,你听干爹说,奕奕说他的住处可能潜进去一个什么人,她现在吓得躲在卧室里哭,我只去看一下就马上回家,万一有坏人潜入她的住处怎么办呢?请你理解一下好吗?”
“干爹,那您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回家的车里。我已倒了四次车了。不赶回去的话,又违反你的六条家规,不去奕奕那里看一下的话,又怕她受到伤害,薛孟,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可怜巴巴地实说,想求得干女儿的同情。
“干爹,你现在去她家还需要多久?”
“大概二十分钟。”
“干爹,我总共给您五十分钟的假,在五十分钟以内您必须回到我身边。还有,您不能碰那个女人,连手都不能碰,您能做到吗?”
“我保证做到。”我屈服了,屈服于女儿的强大压力,这是我第一次向人屈服。
我不知我是怎么下车爬上楼的,我用备用钥匙打开奕奕的防盗门,打开客厅的灯,径直走向书房。书房的门是关着的,而且打不开手柄锁,于是我警惕了起来。奕奕知道我已来了,她从卧室出来后悄悄地走到我身边,用手指了指书房。
我示意她离我远一点,我掏出备用钥匙来,奕奕这房子我身上有一整套备用钥匙。我开始开书房的门,但就是转不动钥匙,似乎从里面反锁了。
“里面是什么人,你给老子滚出来,不然我就报警了。”我大声说道。
里面没有动静,我很奇怪,因为在种锁是不可能从里面自动反锁的,里面一定有人。于是我准备进行破坏性开门,我示意奕奕离远一点。
我的腿力是不能低估的,我随便一使劲,最少也有两百公斤的力。书房属于内门,安装不很牢固,我就是那么一脚,门就被踢开了。好家伙,门才被踢开,一根铁棒迎面打来,幸好我闪得快,才没被击中。奕奕立即递给我一把菜刀,她自己手里也拿了把剪刀。
我往里一看,终于看清了,里面是个蒙面女人,手里拿着根三尺来长的铁水管,露出两只眼睛盯着我,从她的眼情看,应该年纪不很小了。因为眼睛不很亮。
“请你放下手中的凶器,老实一点的话,我可能还放会你一马。”我已放下手中的菜刀,点燃了一支烟,好男不跟女斗。
“你必须接受我一个条件。”她说道。
“你私自潜入民宅,已经犯法,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一不是偷盗,二不是打劫,我选在这里是为了方面与你见面。”
“既然见面,又为何戴个面具?”我笑道。
“为了我的安全,也为了你的安全。”她说道。
我仔细辨别她的的声音,但似乎从来没听到过这声音,肯定是个陌生女人。我真恨我这辈子不知道遭造了什么孽,老是被女人纠缠不清,原来的没甩掉,新的又缠上来了。
“我的安全不用你操心,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我没好气地说道。
“请你的助理小姐回避一下好吗?”
我示意奕奕去她卧室,她就是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