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回俄罗斯去的第五天我就出院了,医院的条件再好,那只是给病人享受的。
我出院后,几天之内尽量不与我的几个红颜知己单独接触,因为以前我对她们说过,我的再婚必须与我女儿沟通后才能决定。现在我女儿回来过一趟了,我必须找出新的借口后才能应付她们。
作为单身汉,找不到女人无疑是件很烦恼的事,但同时要应付几个女人就是一件更烦恼的事。是男人,你可以拒绝女人的任何要求,但就是不能直截了当地拒绝女人向你求婚、求爱的要求。所以,我现在在几个女人中履薄冰、走钢丝。如果稍有不慎,就会声败名劣,甚至粉身碎骨。
我不是年轻哥哥,输了可以东山再起,我也不是小混混,掉进阴沟里爬出来又是好汉一条。我就是我,一个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命还重的男人。我打光棍就是打穿裤裆也不能掉进女人堆里爬不出来。
在百无聊赖之时,我买了一些食品,独自开车去到了“三不管”,去到了尾巴村。我要去看望南欣。我必须弄清楚她的师傅是谁,她的师傅熟识我,我却并不知道她是谁,这是无法容忍的不公正。
我一敲门,门“呀”地一声开了。南欣睁着似乎不很相信的眼睛看着我。
“我可以进去吗?”我说道。
“您请进,我被您的光临惊懵了,请您原谅我的失礼。”
“你在睡觉?”我见她穿着睡衣。
“没,我在考虑重大事情。”
“能说我听一听吗?”
“先给您泡茶再说吧。今天可是好茶。”
“什么好茶?”
“苦丁茶。”她笑道。
“没喝过,蛮苦?”
“先苦后甜,就像我。”她倒了一杯苦丁茶双手递给我。
“今天不上班?”我问道。
“我那不叫上班,叫混饭吃,锅里有米就休息,碗里没饭就摆摊。今天锅里有米,碗里也有饭,所以就休息。”
“你都卖些什么?在哪里摆探,哪天我也去参观一下。”
“我卖的全是打工姐妹们喜欢的饰品,耳环、戒指、项链等等,等等等。”她笑道。
“真的还是假的?”
“无所谓真假,十块钱一条的项链,比足金的还亮光,抢劫犯抢到手一看就骂娘。”
“有吗?卖一条给我吧。”
“有,送一条给你玩吧。”她打开一个木箱,里面琳琅满目的饰品金光耀眼,简直跟黄金白银毫无出别。我选了两件放在手里仔细看来,竟很难辩出真假来。
“南欣,这东西好卖吗?”
“马马虎虎,卖一天可以赚到三天的饭钱。”
“你一天的饭钱是多少?”
“三几十块。今天你这位贵客来了,就要百把块了。”她调皮地看了我一眼。
“今天我带了一箱酒、一壶油、一袋米、还有几样菜来。”
“您以为我是五保户?以后不准你再带这些东西来。君子相交淡如水。瞧得起我,来了后,我有什么您就跟着我吃什么。听清楚没有?”
“好像听清楚了,但我也我自己的做人准则,那就是从来也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你不欠别人的就是了,欠我的不要紧,我喜欢您欠我的。”
“南欣,你刚才讲你在考虑重大问题,说来听听好吧?”
“我想买一辆电动车,以后去摆地摊就用不着叫摩的了,可这个怪城市,不给电动车上牌,交警还要抓车,我正在为这事犯愁。”
“小菜一碟,我来办,我就送你一辆上牌的电动车,这个不准你推辞,否则我就不交你这个朋友了。”
“好,您送电动车,我收下,您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
“南欣,今天去摆一次地摊好吗?我去给你当帮手。”
“我不想要您这个帮手,这是卖女孩子的饰品,看见一个大男人站在地摊边,谁还敢去买?”
“你一般在什么地方摆摊?”
“大剧院附近最好,但那里管得最严,黑狗子最多。”
“什么叫黑狗子?”
“就是执法单位请的那些所谓‘协管员’,身上穿一套黑制服,手里拿一根长电棒,只要看见地摊就掀,把我们的饰品掀倒后,还要踩上几脚。前天我跟他们干了一架,好多路人帮我打架。”
“他们的素质这么低,执法单位怎么请他们呢?”
“素质低正是他们的应聘的基本条件,这些人基本上属于社会混混,正由于他们素质低,才能干这些欺负小摊小贩的活,哪有素质高的肯这般胡作非为?”
“执法单位就让他们这般胡作非为?”
“这也是一种执法。叫做:协管协管,一罚二收三撵四砸五不管。”
“你说的‘收’就是指没收你们的货物?”
“连三轮车都抢走。”
“可以要回来吗?”
“哪能?他们拿回去便宜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