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上次也失手了,还被打了一顿死的,我永远记住那个死胖子的仇,总有一天要他加倍偿还。”
“你是哪里人?”
“中国人,孤儿省。”
“住哪里?”
“就这附近不远。”
“出租房?”
“没错,想去看看吗?”
“好,后座有件皮外套,你把你的衣服脱掉,穿上我那件皮外套好吧?不然会冷病了的。”
“你真的不抓我去派出所?”
“这次宽大处理。可不能有下次。”
“我可不敢保证,肚子饿了什么事都会干得出来。”
“别罗嗦,先到后面去换衣。”
“你不会强奸我吗?”
“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那我就放心了。”她爬到了后座一边脱衣服一边唠叨,“今晚可能碰上贵人了。”一会儿她又回到了副驾位上,我也不抓住她的手了,她也不怕我抓她去派出所了。
“暖和一点了吧?”
“暖是暖和多了,就是里面没穿内衣,空荡荡的。”
“走吧,送你回去。”
“你真的送我回去?还是去公安局领赏?”
“别罗嗦,往哪走?”
“往左,大约三里地,叫尾巴村。”
三里地不用十分钟就到了。这是一个几十年前的老厝,全是平房,全是用石头砌成的民房。路也是石板路。
“就是前面那座破屋。”她指着右边一座旧屋。
我停下了车,这时雨已停。她从脱下来的湿衣服里找出钥匙,带我走到屋的侧面,打开一条铁门。她开亮灯后说道:“请进。”
房间并不小,起码有二十平米,摆着一张老式木床。床上的被子、枕头都摆得很整齐,地板也很干净,还有一台14寸的旧彩电和一台旧电脑。
“请坐,先喝杯热茶,茶叶不太好。我先去卫生间换衣服。”
这时我看她桌上的小钟,已是凌晨三点了。
“想吃点夜宵吗?”她从卫生间出来后,已是一位青春焕发的窈窕淑女。红色羊毛衫,牛仔裙,白净、修长的双腿没穿袜子,脚上穿了双红色拖鞋。男式头,椭圆型脸蛋,大眼睛,双眼皮,直鼻梁,小嘴巴。五官搭配得不错,身材苗条,胸脯不很大,但很美。个头大概一米六左右。
“有什么夜宵?”
“面条,泡黄瓜,还有腊味合蒸。”
“有酒吗?”
“还有一瓶过年老乡送给我的四特酒,我舍不得喝才留到现在,你到真有口福。”
“好,统统拿出来,明天我加倍还你就是了。”
做梦也没想到深更半夜跑到这个乡里来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喝酒吃宵夜,半小时前,她还拿着假枪比着我拿钱,还挨过她两拳头。
“先生,这叫不打不相识,这次打错了,请你大人大量,包涵小妹这一次,从此以后,再不开这个玩笑了。”
“这是玩笑?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实际情况,或许我还能帮帮你。”
“我没做任何坏事,也从来没抢过劫。今晚确实是跟你开玩笑,我师傅认识你。”
“你师傅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起码现在不能告诉你,她在‘三不管’见到了你的车,知道你在等什么人。她以前多次提到你如何如何地好,所以我就背着她去会会你,果然你跟她讲的一样,是个大好人。”
“你师傅人呢?”
“她没跟我住在一起。我去会你她并不知道,她若知道了准会骂死我。”
“她那么晚了去‘三不管’干什么?”
“师傅是捡破烂的,每晚都很晚才下班。”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叫什么名字?”
“我可不敢说。”
“你叫他师傅,向他学什么?就是打我两拳那种功夫?
“我还没学会,打下去没劲,打在你胸脯上痛不痛?”
“哪有不痛的?你让我打两拳试试看痛不痛?”
“你是个大爷们,你一拳不打死我才怪呢。”
“你在哪里上班?”
“摆地摊。”
“你知道我?”
“你是新潮流的唐主席。我很敬佩你,认识你是我的造化。”
“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我叫南欣。南方的南,欣慰的欣。”
“谢谢你的夜宵,我该回去睡觉了。”
“以后你会来看我吗?”
“会的,一个人住在这乡下,要注意安全。再见。”
“再见,希望不久再见到你。”
在回家的路上我在骂自己,一个几十岁的爷们,深更半夜跑到离城老远的郊外去找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干女儿,人没等到,结果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无缘无故打两拳,还将打了自己的女人送回家,竟跟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