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送你出去的。我如果说了半句假话,明天出门就被车压死。”
“你们就这么四个人?”我知道我问也是白问。
“还有八个,我们不是整天干伤天害理的事,还有我们自己的正当生意。有时没办法接一、两挡子,但决不做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坏事。”出乎我的意料。她竟告诉了我。
“我还是期望你回头是岸,你还年轻。我的话说完了,该回去了。”
“这个你必须接着,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她又把钱递给我,被我挡回去。
“如果是这样,你妹妹的事我就不管了。”我往舱外走。
“开船,送唐主席上岸。”胖婆叫道。
那三个家伙,在胖婆面前倒是俯首听命,真是一物降一物。在冷风飕飕、夜色茫茫中,木船徐徐向岸边始去。
新潮流的五幢大楼,我所在的红楼居中,其他四幢,白、黄、蓝、黑,按东、南、西、北的顺序分布在红楼的四周,每幢大楼都有裙楼。楼与楼之间相距大约八百米。
最新T_X_T小_说下午五点,我穿着黛丽送给我的迪奥皮外套,走出办公室。右手插在衣袋了,左手夹着一支烟,从草坪的小路走向假山。虽然已是冬天,这草地还是绿茵茵的,这假山还是郁郁葱葱,流水潺潺。我绕过高尔夫球场,走向西边的蓝楼。
湛蓝巍峨的主楼,银白恢弘的裙楼,就像主人的一把剑,刺破青天,插进宇宙。这个女人不简单啊,二十二个亿的投资,如今固定资产就已超过三十亿。我望着这幢蓝色的大楼和周围相得益彰的建筑群,不能不为黎剑英的胆识和智慧叹服。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这么快就成就这么大的事业,整个世界屈指可数,不能不让多少男人为之汗颜。男人侵霸世界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如今的新潮流,不认识我的只怕没有了。我一踏进蓝楼的大门,还礼点头就把脖子都点痛了。在前台经理的陪同下,我从贵宾电梯直上八楼。八楼经理在电梯门口将我迎进808内部包厢。如今这社会,当官的好过,当企业高管的也好过。我一个小小的总经理助理、工会主席路过,就专梯侍候,经理迎送。更何况朝中达官出门,警车开道,交通管制,也就司空见惯,不以为然了。左边一撇,右边一捺,两笔生成一个“人”。人与人啊,竟是如此不平等!这是为什么?除了马克思,再没有人说得清。
808包厢是我和柳竟频约会的老地方。今天约会的不是她,而是被我当作土匪婆的贺桂芳的妹妹贺桂芬。我要柳竟频把她送到这里来的,柳竟频已经走了。
“小贺,你真如你姐姐讲的一样。”我进门看见她时,她立即起身向着我笑。还有“牛高马大”我就咽回去了。但相貌比她姐姐要好看得多。国字脸,直鼻梁,浓眉大眼,红唇皓齿,男式头,夹克衫。该凸的凸得挺拔,该瘦的瘦得窈窕,别具风情,另有韵味。
“您就是唐主席,请您抽烟。”她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包中华烟来,打开抽出一支双手递给我,还掏出一个打火机来给我点燃。我也不客气,随她侍候着,我把她收进来,反正她欠我的人情。
“你姐姐要把你交给我,你有什么想法?”我坐了下来,并要她坐到我对面。
“我姐说,您是一个正人君子、五星级的男子汉,她相信您就像相信上帝,她把我交给您,我刚才一见到您,就高兴得要命,好有派头、有风度。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决不讲价钱,要我做你的丫鬟也行。”
“你有地方住吗?”
“没有,我爹妈在好几年前,出海打渔遇上台风就再也没回来。是我姐把我带大的,我两姊妹流落到了城里。姐姐为了供我上学,前几年就干起了为人讨账的买卖。后来被取缔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干些什么。她每月给我一千块钱,我自己租房住,这两个月,我姐没赚到钱,每月只给我五百块,连租房都租不起,常在网巴过夜。”她边说边哭了起来。
“小贺,别哭了,我最怕女孩子哭。我给你安排住处,你就跟刚调进来的蓝楼领班龚媛住一间房。你的工作一是在蓝楼当干洗班的班长,另一个是去保安部当保安,由你自己选。”
“唐主席,可我不懂干洗怎么当班长?当保安也不成,我没我姐的本事会打架。我留在你身边好吗?打扫卫生烧开水都行。”
“你总不能一辈子打扫卫生烧开水吧?这是勤杂工,工资要比我上面讲的低得多。”
“干勤杂多少钱一个月?”她看着我问道。
“包住不包吃,每月一千五。”我说道。
“当班长呢?”
“不低于三千块。”
“那我还是当班长算了。”
她说得好轻松。别人如果想当上班长,起码要干两年的干洗工,她一进门就当上了班长,还说“算了”。“那好,就怎么定了。这是合同,你先填写好,我等会派人带你去办手续,但你要记住一点,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要说是我把你招进来的。对自己要严格要求,尽快熟悉,争取当个好班长。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