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摆着一碟花生米,四只大螃蟹,一瓶精茅台。口福不浅,只要见到好酒,精神就来了。柳竟频今天怪怪的。不笑,也不说话,这不像她的风格。
“哑巴了?”我瞪着她。
“我真想当哑巴。”她终于说话了。
“为什么?”
“哑巴不会得罪人。”
“你今天得罪了哪路神仙?”
“你的宝贝干女儿呗。”
“薛梦?她人前人后总是说你的好,她不可能生你的气。”
“是我生她的气?”
“为什么事?”
“为你。”
“为我?我又没惹你们两人。”
“不是你的问题。”
“薛梦的问题?”
“也不是。”
“那是谁?把我搞糊涂了。”
“为王小丫。”
“小丫怎么了?”
手打“你干女儿说小丫老缠住你,我说这很正常,只要唐助理没结婚,谁都有缠住他的自由。薛梦说我也想缠住你。”
“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你们不是经常开玩笑嘛。”
“薛梦现在草木皆兵,只要哪个女孩单独与你谈话,她就怀疑别人缠住你或想缠住你,你似乎成了她的私有财产,生怕别人把你抢了去。”
“她那么在乎我?”
“何止在乎,简直就想把你拴在她裤腰带上。”她终于哈哈笑起来了。
“这酒、这菜是宵夜的还是敬神的?”我指着酒菜说道。
“想喝了?”
“你不想?”
“我也想,但有一个条件。”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嘛?”
“我今晚要审问你三个问题。”
“你是法官还是警察?”
“都不是。第一个问题,王小丫在医院护理你时,到底跟你睡了没有?”
“我说竟频,你是不是发神经了?怎么连别人的隐私也去干涉?”
“你只能回答是还是否。”:“否。”
“你还是不是男人?”
“难道不是?”
“是男人,为什么不干掉她?”
“干掉谁?”
“当然是王小丫,她那么漂亮,温柔、对你又是一往情深,她还是黄花处女。只要是男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就像猫见到鱼,连刺带骨揽入口中?”
“我不是猫。”
“唐助理,你不要把你说得像个唐僧,不食人间烟火。你也不要把你说得像个柳下惠,坐怀不乱,那么高尚,那么超然。我不是男人,我可能不太懂得男人的需求,但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是男人,就必然贪色,贪色,就必然爱色。什么是色?对于男人而言,女人就是色。具体来说,薛梦、王小丫都是天姿国色,你难道不贪?不爱吗?”
“柳秘书,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贪色、不爱色。你说到王小丫,她确实美得让太监都动心。何况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至今还未和她发生那种关系,不是我高尚、超然。而是一种观点。我认为,男女之间的关系要保持一个情感距离。一般可分为四级,即是:一级为远距离,多为普通朋友;二级为近距离,也就是好朋友,如你和我;三级为零距离,也就是没有距离,就是亲密朋友,就像我跟薛梦和王小丫;四级为距离负,就是双方进入了对方的体内,也就是夫妻或情人。”
“哈哈,好一个伟大的发明,要申请专利吗?”柳秘书几乎笑出了眼泪。
“你笑什么,我还未说完,该给杯酒喝了吧。”
“好,来劲了,我这二级距离的朋友先敬你三杯。”
“好酒。”我连喝了三杯,吃了五粒花生米。
“请你继续。”她已兴高采烈。
“男女之间的关系,一旦进入四级。女的就认为她已是你的‘人’了,从此以后,她就从思想到言行依附你、依赖你、依*你了。而男人从此时起,就必须负有一种责任,那就是对被你占有的女人,必须关心她、爱护她,呵护她。在我还没有想真正负起这种责任前,我不能占有自己喜欢的女人。这就是我为什么与薛梦、王小丫保持三级关系的原因。”
“那么一夜情呢?”她望着我。
“一夜情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性游戏,是一种没有游戏规则的性交易。有的因此痛快五分钟,苦恼一辈子。不能把一夜情纳入男女情感范畴。”
“高,高见,再干三杯。”她这次笑得很开心。
“请继续审问。”我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