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擦眼睛。我说:“你别骗我了,是不是那个‘小痞子’又来烦你了。”我姐使劲摇着头,说:“没有,没有,我好得很。”我记得那个“小痞子”在跟我姐离婚后,恶狠狠地说的那句话:走着瞧,你不会放过你的!我相信他这种“人渣”说到肯定会做到的。我一转身说:“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我姐一把拽住我,哭着说:“说你别去,你会吃亏的。”我说:“我不怕,我不信他有三头六臂。”我姐说:“这几个月,他天天缠着我,要我跟他复婚,我不答应,他就威胁我说报复我们全家,还说你弟弟再敢插手此事,他就要跟你新账、老账一起算。”我说:“那好啊,我倒要跟他把账算算清。”我姐说:“要找他,也不能现在去,今天妈过60大寿,她是个好烦心的人,如果知道这件事,生日都过不好。近来我都没敢把这事跟她讲,就怕她担惊受怕。”我说:“也是,你把快眼泪擦干,这事不能让他们二老知道,你放心,这事我来帮你摆平。”“哟,张岚来了,拿这么大个蛋糕来啊!谢谢,谢谢……”客厅里传来我妈的声音。我赶忙走出房间,果然是张岚,她拎着一个三层鲜奶蛋糕,笑呤呤地走进屋子。我正纳闷的时候,张岚对我莞尔一笑,说:“快帮我把蛋糕拿进去啊!”我赶忙上前接过蛋糕,说:“你工作忙完了啊?”张岚盯着我看了一眼,接口说:“是的,是的,刚忙完,就赶来了。”我妈笑得很开心,对张岚说:“你来了,我很高兴。”又转过头吩咐我,“快带张岚进去坐,给她倒茶喝。”进了房间,我轻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张岚说:“你不欢迎我啊?”“不是,我很欢迎,只是觉得很突然。”“那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谢谢你帮了我的忙。”“这么客气,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是七年夫妻呢?”我姐走过来跟张岚打招呼,我赶忙闭了嘴。
我跟张岚离婚的事,我姐也不知道,我不想让她知道,她自己的事都够她烦的了。寿宴上,张岚亲热地挨着我,俩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旁人看起来是一对恩爱夫妻,其实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的脸上虽然一直挂着笑容,但是心里却泛着酸涩。昨天晚上睡不着觉,打开电视,一个国内闻名的娱乐节目主持人面对记者的采访,吐露自己的心曲:你别看我在台上说说笑笑,插科打浑,其实有时候我的心里很苦恼,很烦燥,一点也不想笑,可是我的工作就是让观众轻松愉快,逗人发笑,我只能勉为其难,硬着头皮上了。做完节目,自己看一下节目录像,就会觉得自己在台上的表现可以用“有病”来形容,这种病可以称为间歇性精神病。这段话很能引起我的共鸣,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戴着一张精心设计的假面?假面后的那张真面是喜?是忧?只有自己才知道。吃完寿宴,张岚照例开着她的小车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不语。到了我家那幢楼下,张岚停住车,手搭在方向盘上,纤细的手指上的钻戒在车顶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她的双眼呆呆地望着车窗前方无尽的夜色。我拉开车门,说:“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再见。”张岚说:“你先别走,陪我聊一会儿,好吗?”我又关上车门,说:“好啊。”张岚说:“我们俩离婚的事瞒着你的父母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他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我说:“是啊,找个机会,我会告诉他们的,”张岚说:“有合适的,就快点娶回来吧,别拖拖拉拉的,担搁了。”我说:“不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吗,大师已经要帮我在婚介所登计注册了。”张岚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脱口而出:“你那个黎娟不挺好的吗?”我说:“你瞎说什么啊,人家的未婚夫在加拿大,现在已经出国团圆去了。” 张岚叹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跟我离婚后不久,就会跟她结婚呢。”我说:“你那边怎么样了?田波光离婚了吗?”黎娟摇摇头,说:“很难,听田波光说晓霞的态度很坚决,说你当初不*我爸,你能有今天,现在你飞黄腾达了,就一脚把我踢开,还把我爸气成这样,你毁了我的一辈子和我全家的幸福,我会跟你拼到底,坚决不让你得逞,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答应离婚,把我逼急了,我还要去举报你,你自己知道你的钱有几个是干净的!”关于田波光的经济问题,我早就有疑惑,做为一个开发区的主任,虽然薪水不低,但是想达到田波光这种买房、买车、养情人的消费水平,似乎还远远不够。特别是田波光和包工头老朱的暧昧关系更让人生疑,我本想找个机会向田波光问个究竟,可是一直没能开口,一是这种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二是即使其中有什么猫腻,当事人也不便说,因此最好还是别问为妙,免得尴尬,甚至惹火上身。“我现在很害怕,你说田波光有问题吗?”张岚转过头来问我。“怎么说呢……”我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反正你也要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