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送她。 我说:“你自己去吧,我忙着呢。” 黎娟说:“怎么了?好像不开心哦,是不是不想我出国。” 我说:“你出国好了,关我什么事,我有什么权利不让你出国?” 黎娟说:“你这人今天怎么了,莫名其妙,说话像吃了火药。” 我说:“我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别来烦我,还有,以后没事别打电话给我。” 黎娟气呼呼地说了句:“我不跟你说了。”就挂了电话。 我举着响着“嘟,嘟”盲音的话筒,愣在一旁,细想一下,觉得对黎娟说的话有点过分,自 己做的事怎么能怪罪到一个柔弱的女孩身上?真的不像个男子汉,我不禁有点汗颜。 孙旭东拿着一张请柬从外面跑进来问我去不去杭州开一个科技论文研讨会。这种类型的研讨 会每年都会有,每次都会在一些风景怡人的旅游胜地招开,研讨是个幌子,只不过做个样子, 走个形式,实际上是一次公费旅游的机会,只要交足会务费,包吃,包玩,包住,一切不用 你烦心。以前这种公费旅游的机会大多被刘科长霸占了,偶尔也会让给他的酒肉朋友――孙 旭东,那时这小子没女朋友,也没迷上网络游戏,自然乐得出去白玩。现在再让孙旭东出去 玩,他就没多少兴趣了,而办公室里的其它两个女同事又是典型的家庭妇女,要在家服侍老 公、孩子,对出去玩也没兴趣。
“吴铮,你看你这些日子整天愁眉苦脸地样子,遇到什么不顺心事了?我看你还不如去杭州 开会,顺便到西湖边散散心。”孙旭东劝我说。 我想了一下,点点头,说:“行,我去吧。” “好,这是请柬,你拿好了。” 孙旭东说完丢下请柬,又跑回他的办公室“砍老怪”去了。 下了班,我就早早回了家,泡了碗快餐面,简单对付了一顿晚饭。自从张岚不在家吃饭后, 我对烧饭,烧菜失去了兴趣,本来吗,买来菜,择,洗,炒,搞得腰酸腿疼,满身油污,就 为了逞那几分钟的口舌之欲,即浪费时间,又不值得。 飞快地吃完面后,我就坐在电脑前上写情感故事。如今的报纸、杂志喜欢用一些离奇的情感 故事来骗取一些小女人读者的眼泪,以聚集人气,增加刊物的发行量。我就是这些故事的杜 撰者之一,我的情感故事编得情节曲折,摧人泪下,很受一些女性读者的欢迎,于是我成了 刊物编辑的红人,约稿信不断。 为了增强作品的真实感,我的笔名也常应编辑的要求改为一些女性化的丽莹、晓芸、梦月什 么的。如果你是南京人,又爱看此类情感故事,你就很可能看过我的作品,这不是我吹牛, 我们办公室的许大姐和小杨两个典型的小女人就经常就在上班时,就杂志和报纸上新鲜出炉 的情感故事,讨论激烈,欲罢不能(其中有不少是我的手笔),俩人为作品中人物命运,或 悲痛得扼腕叹息,或感到得潸然泪下,每每让我暗自偷笑。看她们情绪激动,不能自持的样 子,我曾经忍不住好心告诉她们,这些都是编出来的故事,你们也信?想不到好心没有好报, 两个小女人立马群起而攻之,说吴铮,你不懂感情,这些故事有血有肉,情争意切,怎么看 也不是假的啊!你别看你平时能耍两下笔杆子,要是能采写出这种感人肺腑的文章来,我们 就佩服你。 我想告诉她们,你们正讨论的这篇情感故事就是我编出来的,可是最终没说出口。我的感觉 是,女人的眼泪真好骗,不过现实是残酷的,一旦让她们知道了真实情况,就会败了她们的 雅兴,搅了她们的美梦,伤了她们的感情,可谓是“太残忍”。张岚偶尔在电脑中看到我编 的一篇情感故事原稿后,大呼上当,说我那天看到这篇文章时,还以为是真人真事,害得我 伤心了一个下午,你却在一旁窃笑,原来就是你这个骗子胡编乱造,骗取我们女人的眼泪。 由此,张岚终于觉醒了,她进而对所有情感故事都产生了怀疑,于是当场咬牙切齿地发誓: 今后再也不相信你们这些情感骗子了! 其实现实生活中的芸芸众生的爱情之旅大多平淡无奇,无聊乏味,不值得一书,因种种原因 不能结合是一种无奈,可是结合了就一定幸福吗?也不一定,日久生厌的例子不胜枚举。于 是无奈留下永久的怀念,厌倦激起了新的追求。人们一提起一夜情、婚外恋往往深恶痛绝, 可是实际上不少一夜情和婚外恋都是刺激浪漫,吸引读者、观众的眼球的经典佳作,比如, 《魂断蓝桥》是标准的一夜情;《廊桥遗梦》是标准的婚外恋,人们对这些荡气回肠的爱情 故事扼腕叹息的同时,不知不觉地就给了一夜情、婚外恋最大的宽容和理解。 可能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种“窥私欲”,特别是一些小女人,自己的生活百无聊赖,淡如白 开水,就希望了解人家情感经历,对那些爱得惊天动地,死去活来的故事尤其青睐有加,看 着,看着,就入了戏,仿佛自己也置身于事中,中了爱情魔咒,进而做个美梦,再陪上一把 辛酸泪。这就是那些又臭又长的言情剧屡屡火爆的重要原因。 也许是感情上遭遇了挫折,更能体会到爱情的真谛。近来我的文思如涌,情感故事出稿量很 大,不断见诸报端。我对比了一下前前后后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