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真不幸!
“吴桐,你脑袋上那是啥?”林佳大惊小怪地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头上能有啥,头发呗。”我白了她一眼。
这丫头也不避嫌,仔细翻了两下,说:“你长白头发了,有一小撮,我数数呦,四根。”
“真的吗?帮我拔下来看看。”头皮轻微有点痛,四根白头发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里。“我有白头发了!我老了!”
“是想人想的吧?”说到我的痛处了,心情忽然忧伤起来。
早上6点半准时起床,洗漱完毕,到楼下买了点吃了的,骑上自行车准备去学校,房东打电话来说找我有事,问我能不能等会,看了下表,才7点呢,忙说可以,返身跑到楼上等他。
十分钟不到房东就来了,像害牙病一样哼哼唧唧,原来是要涨房租,我看着他说:“想涨多少?”
“500块钱一个月。”
“那你下月租给别人吧,”这幅度也太大小吧。
“你说多少?”
“200块,不能再多了。”
“300吧,加起来正好2800块,这个数字吉利!”房东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吉利了我可不吉利,懒得和他多说,“好吧,但我有一个要求,明年一年不准再涨价了。”>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等等,我问一下我老婆。”
典型的上海小男人,啰嗦了半天总算同意了。房东刚走,丁力的房门就开了,“吴桐,你刚和谁说话。”
“房东呀。”
“他找你干什么?”
“房租要涨价,从下个月起,每月的房租涨到2800块。”
“你答应他啦?”
我点点头。
“你真是太好说话了,要是我,门都没有......”不想听他多啰嗦,刚搬进来时说每月付500块钱房租,到现在连钱毛都没看见。
今天是例会,还好没有迟到,大家懒洋洋地在下面站着,会场乱哄哄的,系主任操着公鸭嗓子不知在说些什么。返回教室的路上,我问刘勇:“刚才开会说什么?”
“你迟到啦?”
我摇摇头,“没听清。”
“说优秀学生奖学金的事,下午会出通知的。”
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而最能体现学习成绩的就是每学期评选的奖学金。这种评选很激烈,甚至有点变味,学习成绩已经不是主要的了,里面还掺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例如参加各种社团活动会加分;在有影响的刊物上发表文章会加分;就连义务献血也会加分......有的人为了这点钱,想尽了各种办法。
我对奖学金的态度是能得就得,不能得就拉倒,不刻意争取。花那么多心思和时间去谋划这点钱,弄不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值得,另一方面我也的确不缺这点钱,发扬一下风格,给需要的人吧。
“哥,你不申请吗?”丁雪娇问我。
“我成绩没你好,平时又没参加什么社团活动,根本就没有希望,还是算了吧。”
“你的成绩是中上,还在好多刊物上发表过作品,为什么不争取?本该是你的你就应该去争取,这有什么错?大家公平竞争吗?”
“那就申请吧。”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我也填了一张表格。
天气骤然变冷,冷空气将四周的生活垃圾吹得四处飘荡。时间一晃又到年底了,早晨骑车去上学,有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
学院门口的公告栏里有好多人在围观,停好自行车后也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红纸上写着获得奖学金人员名单,吴桐的名字豁然在列。
我揉揉眼睛,仔细看看真是我的名字,就像一只饿昏了的老鼠掉进米桶里,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感,让我有点头晕目眩。
自从齐姐走后,从没有这样高兴过,感觉天蓝了,路阔了,周围的人也变得亲切了。丁雪娇白了我一眼说:“哥,你那是三等奖,才1000块钱,要是和我一样中过一等奖,你不是要和范进一样乐疯过去呀?”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我自打读书以来,从没得过一张奖状,更不用说奖金了。这意义不一样!”
“你真可怜!”丁雪娇用一双同情的眼睛看着我,“准备怎么用这些钱?”
“拿去吃了吧?”
“你就知道吃,不能做一些有用的事吗?”
“有用的事?”我想了一下说:“那我先留着,等我回家时,捐给我们那儿的孤儿院。”
“算我一份,到时我们一起去?”她看着我说。
“好呀,去年母亲带我和齐鑫去过......”想到齐姐,我的心马上沉下来,她现在好吗?如果她知道我拿奖学金了,该有多高兴呀!